宫中出现这样一位曾经同前太子私奔、诈死、莫名其妙的皇后?鸾飞玉指紧紧收起,握住身上被角,贝齿暗咬,却依旧并未死心,说道:“他答应过我,共富贵,同天下,他不会负我的。”往来纠缠一个“情”字,熏染神骨,误尽苍生,任谁也参不透,说不得。鸾飞和夜天溟何其相似,不但深藏野心亦工于谋略,只鸾飞是女人,而夜天溟是男人。女人之于男人,在这一步上,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卿尘不能在这里久待,话说至此,也差不多了,起身道:“或者哪天让他亲口说给你听吧。现在暂时不会有人知道你已经醒来,你自己要小心。”说罢出了至春阁,将殿门轻掩,吩咐外面侍卫严守,任何人不得入内。沿着宽阔平坦的青石大路,卿尘快步往中书省值房走去。在连接后宫前殿的广场之上,偌大的禁宫显得极其空旷,似乎唯有她一个人穿行在这里,永远也走不到头。参知官见卿尘忽然来中书省,多少有些意外,卿尘道:“礼部筹备冬祭事宜的本章递上来了吗?皇上等着要。”参知官答道:“巳时刚送了来,还没来得及上呈圣阅。”卿尘道:“拿来给我,然后请一下凤相。”参知官答应着去了,一会儿捧出奏章交给卿尘,接着退了下去。凤衍随后出来,卿尘微微一福,叫道:“父亲。”长风暗冷,吹的凤衍身上明紫金纹蟒袍微微一动,他颔笑道:“不想是你。”往日丞相的气度是早就养成的,此时看来,非但不带权臣的骄横,却似有几分亲和。卿尘道:“父亲请移步说话。”因分别执掌宫府政要,为避嫌疑,父女俩人极少私下见面,而卿尘也总刻意避开凤衍,此时主动前来,凤衍倒真有几分意外。凤衍随她离开中:“可是圣上有什么旨意?”“没有。”卿尘道:“母亲最近身子可好?”凤衍点头:“服着你给她配的药,一直不错。”卿尘道:“鸾飞的事,父亲和哥哥们瞒着她吧?”凤衍叹气道:“若她知道怕是会受不了,只是也瞒不了多久。”“嗯。”卿尘点头:“鸾飞醒了。”凤衍脚步一顿,面上却还平静,低声问道:“当真?”卿尘看了他一眼:“我没有奏禀皇上,父亲要不要和九殿下商量一下,看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