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到恐惧和悲哀。而是在思考自己的结论是否还有漏洞。
一名道士小声问:“道统十三万年前就打败了魔族,难道没将这些记录下来吗?”
左流英在一枚宝珠上轻轻地拂了一下,“那些久远的记录只有服月芒和服日芒道士才能查看,我没有这个资格。”
“可是道统为什么要向境界不够的道士隐瞒这些事呢?”辛幼陶大声说。他又嗅到了阴谋的气味,“既然道魔不两立,终有一场大战。为什么不让道士们提前了解魔族的危险呢?咱们可以群策群力找出魔种的新来源啊。”
“因为‘了解’是危险的。”左流英止步,紧紧盯着辛幼陶,“你想了解裴淑容,她也想了解你,结果就是你们两个越来越相似。”
小青桃脸红红地垂下头,辛幼陶却昂首说:“因为我们两个相爱,道统和魔族可不是这样。”
有道士发出了轻微的笑声,左流英甚至没有眨下眼,“相爱也好,相恨也罢,都没有区别,只要你试图去‘了解’另一方,你就会不自觉地向其靠拢,即使那是敌人,你们也会变得更像。所以我直到星落境界以后才获准研究魔种,因为那时我的道心坚固到可以保持独立,可我仍然还不能接触魔族法术。也正因为如此,情劫才是最严重的道劫之一,你和裴淑容相互越‘了解’、越相似,你们离自我圆满也就越远,对道士之心的破坏越严重。你们两个接受了再灭之法,但是却不肯斩断情劫,等你们必须吐出内丹的时候,会很危险。”
左流英的声音并未变得更严厉、更激昂,他只是说出自己了解的事实,无意对此做出任何评判,辛幼陶和小青桃的脸上却渐渐变色,互相看了一眼,没再说话。
道士们陷入长久的沉默,接受再灭之法以后,他们的道士之心都在逐渐破裂,跟辛幼陶、小青桃一样,背离了自我圆满的方向,如此说来,等他们不得不吐出内丹的时候,都有一定危险,重新修行的道路也会比想象得更难。
“我们吐丹以后……还能修行吗?”甘知味轻声问,他们都在等左流英趟出一条可行的重修之路,可事实证明没有几个人能像左流英一样,无论经受多大的变化,道士之心都纹丝不动,他的路别人走不了。
“如果你抱有疑问,就不能。回想你们第一次凝气成丹的经历,那时可有丝毫犹豫?你们难道不是坚信自己必能凝丹,认为一切顺理成章?”
道士们再次沉默。的确,凝丹最难的就是自信,当初一多半道统弟子倒在这一步,小青桃对此尤其感受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