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右手拿着草帽,罩向兰冰壶的手掌。
兰冰壶停住了,鹰爪似的手掌离草帽帽檐只有数寸,感到全身由里到外地震颤,可是低头看去,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很快她明白过来,她的魂魄又一次要离开身体,跟慕行秋以召魂之术强行取魂不同,这一次是魂魄自己要离开。
“啊……我……”对飞跋的忠诚像一场荒诞的梦渐渐远去了,兰冰壶扭头看了一眼只有骨架的翅膀,心中生出难以言喻的厌恶,“这不是我。”
“告诉我,你对魔侵道士们用的是什么妖术?”慕行秋施展务虚幻术,突破兰冰壶的防护,可她的脑子里已经一无所有。
兰冰壶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她正在失去对外界的感受能力,却想起了自己多半生都在耿耿于怀的事情,“左流英,他在十八岁的时候差一点入魔,他的父母为此而送掉性命,这是他的心劫,用念心幻术可以打败他。”
慕行秋一愣神的工夫,兰冰壶也向火海坠去,骨翅断成了无数截,它是妖丹,却不具有妖丹的坚硬。
慕行秋将草帽送回百宝囊,从怀里取出一块抹布,飞到跳蚤身边,轻轻擦去它角上的血迹。
跳蚤显得有些烦躁,总想回到地面上去,可是冰城到处都是火,没有落脚之处。
殷不沉眼睁睁瞧着带有魔尊正法的草帽消失,心痛不已,不由得长叹一声,“慕行秋,裴子函还要吗?他好像醒不过来……咦,他睁眼了。”
裴子函的状况跟兰冰壶类似,也是被杀之后魂魄留在原身之内,但是不到十五天,对飞跋还没有形成完全的效忠之心,他醒来其实有一会了,看到了飞跋与兰冰壶的下场。
“把我也扔下去吧。”
殷不沉仍然抬头望着慕行秋,等他下达命令。
慕行秋也抬头看着一件东西,闪电包裹的光球就在十余步之外,正在拼命挣扎。通过它,慕行秋将查出到底是谁在飞跋的脑子里注入了仇恨。
战斗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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