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特殊的地方,直到有一天母亲带我下山买东西,趁她不注意,我跟附近的小孩儿一块玩,他们没看出我的身份,我也不觉得他们和我不同,可是突然间,一个大人就把我踢开了,真的是踢,我撞在门槛上,头破血流。母亲平时最宠我,兄弟姐妹没人敢碰我一下,可那天,母亲没有发怒,没有争执,抱起我匆匆离去,在我们身后,无数人在大声咒骂,好像我惹下了滔天大祸。”
小青桃沉默一会,“我没敢哭,也没敢闹,因为母亲在哭,在替我擦血,我问她这是怎么回事。她说我们是非妖,跟山下的人类不太一样。非妖下山必须头缠红布,我还以为那是为了好看,原来是为了提醒别人注意。长大一些之后,我问母亲,既然人类当非妖是妖,为什么咱们不去跟其它妖族住在一起,母亲告诉我,非妖是妖族的叛徒,在人类中间只是受歧视。到了妖族的地盘会被杀掉。”
小秋从来没见小青桃如此严肃地说话,颇有些不适应,但他明白她的意思,非妖尚且受到如此明显的歧视,何况是只剩头颅的秃子?伙伴们这些天来的疏离只是一场预演,他想保住秃子,将会给自己惹来极大的麻烦。
秃子已经舔完盘子,上面的血迹几乎没少,可是里面已经没有他喜欢的味道了。他看着小青桃,一点也不觉得她的话跟自己有什么关系,问:“你们为什么要当叛徒呢?叛徒是坏人吧?”
小青桃笑了,“我们也没办法。那是老祖宗一千多年前决定的。”
“哦,老祖宗决定的,的确谁也没办法,我娘总说野林镇是穷乡僻壤。嫁到这里真是倒霉,我爹就说这是慕家老祖宗的错,他也没办法。”
小青桃笑得更开心了。又跟秃子聊了几句,然后向小秋告辞,“小秋哥,你是个有主意的人,遇事多想一想,我知道自己没资格说这些,你就当我在替芳芳说话吧。”
小秋关上房门,秃子说:“这个小姑娘挺好,小秋哥,她也是你媳妇儿吗?”
“不是。”小秋急忙否认,“我跟她其实不怎么熟,她跟芳芳才是好朋友。”
“芳芳,嘻嘻,她跟我一样少了两颗牙,小秋哥,你说我现在能打过她了吗?”
“咱们现在谁都打不过她喽。”小秋有一阵没听到芳芳的消息了,如果灵骨道根开始生效,没准她已经凝丹成功,甚至学会了法术。
“这么厉害?”秃子吃了一惊,垂眼想了一会,“我笑话她是豁牙,她不会记恨我吧?”
“不会。”小秋走到桌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