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赵大易,柱子叫管金吾。
张灵生频频点头,下笔飞快,最后问芳芳,“你呢,叫什么?”
芳芳脸稍有些红,前面每个人都提起秦先生,这让她心情越来越低落,二栓见她不愿说话,开口道:“我知道,我在婚书上看到过,芳芳叫秦凌霜。”
“芳芳?秦凌霜?古语云‘芳不见霜’,你这个名字有点意思,也是那位秦先生起的?”
“秦先生是我父亲。”芳芳小声说,低着头,声音有些哽咽,但是没有流泪。
张灵生庄重地点下头,他知道野林镇的遭遇,一下子原谅了这群少年的无知,记录完毕,他又看了看了第一条,问道:“你就叫慕小秋,秦先生没给你起过学名吗?”
小秋已经寻思半天了,“有……想不起来了。”
二栓没忘记解释一下,“因为小秋和芳芳玩成亲的游戏,秦先生不准他再进学堂半步。”
“胡闹。”张灵生摇摇头,准备收笔,“那就叫慕小秋吧。”
“他有学名。”芳芳急忙说,双颊更加鲜红,“叫慕行秋,行云流水的行。”
少年们一块发出傻笑,小秋的脸也红了,他还以为芳芳将从前的事情都忘得干干净净了呢。
张灵生没办法,轻轻涂去“小”字,改为“行”字,然后长出一口气,说:“你们九个人情况比较特殊。”
“还有一个人。”小秋说。
“在哪?”张灵生莫名其妙。
“他跟我们一块出来的,可是被蛇妖杀死了,能不能……能不能把他的名字也记在上面?”
少年们想起了秃子,全都期待地看着张灵生。
“死人怎么能当庞山弟子?庞山可没有过这种先例。”张灵生摇头拒绝,可是眼看少年们的失望溢于言表,他又心软了,“这个这个……好吧,但是只写名字,不记籍贯和生辰。”
少年们头碰头聚成一圈,小声商量了一会,最后还是由小秋说话,“秃子叫慕松玄,松树的松,玄符军的玄。”
张灵生没有按顺序接着写,就在那两团墨迹旁边的空白处写下“慕松玄”三个字。
登记在册的工作终于完成,张灵生觉得有必要对新弟子们提醒几句,“从此以后你们就是庞山弟子了,不管在修道途中能走到哪一步,‘庞山道统’四个字总会跟着你们,所以——”他做出更加严厉的神情,“你们今后不准互称小名,只能叫大名,什么二栓、小狗、愣子的,都不行,得把它们全忘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