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词有什么不妥啊?要是这样,我”
赵廷美摆手,低声道:“极好,冷兄的那首词极好!只是,说到了重光的心坎里,他又是个性情中的痴人,容易犯傻,休息一会就没事了。”
“哦”冷羿点点头,跟着赵廷美出来,发现外面又开始下雪了。
院子里小周后搀扶着李煜上了轿子,帮他放下轿帘,然后转身走到自己小轿旁,轿夫挑起门帘,小周后却不上轿,蓦然回首,望向冷羿,凄然一笑,低下头,钻进了轿子。
两乘小轿在漫漫白雪中渐渐远去,消失在了灰白的雪幕后。
陇西公府。
小周后搀扶李煜在锦绣华美的雕花大床上躺下。李煜还在抽噎着哭着。小周后陪着垂泪。李煜原先的几个嫔妃见他们好端端的出去,却哭哭啼啼的回来,还以为是又受到了官家的欺辱了,也都不敢过来相劝,只是等在外面廊下候着,陪着掉眼泪。
不知哭了多久,终于,李煜似乎哭累了,蜷缩着单薄的身子睡着了。
这时,天色已经黯淡了下来。
小周后把李煜盖好被子,怅然起身,一步步走出后堂,来到廊下,抬头眺望,只见夜色中,一朵朵的雪花在寒风里摇摆着飘落,不时飘进来,粘附在她的香肩上。
小周后感到好无助,只想找一个坚强的肩膀,给自己靠一靠,哪怕只是片刻,可是,谁又能给自己以依靠?夫君生性懦弱,自己反倒是他的依靠,要是自己靠在他的肩膀上,只怕,两人都要跨了。
她只能歪着,坐在廊下的玉石栏杆上。那冰凉,从身下很快地袭满的她的娇躯。但是,她没有起身,听任那冰冷把身子包裹。纤纤素手,慢慢地拂开玉石栏杆上的白雪,露出了清凉的石面。她把手掌抚摸在那上边,那冰冷舒展到了她手指的每一个关节,只觉得自己的手指,此刻也变成了玉砌冰雕一般。
“雕阑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此刻,自己坐着的玉石栏杆,是别人的,而自己曾经跟丈夫坐过的南唐那雕阑玉砌,此刻坐的又是谁人?每次对镜梳妆,都觉得自己又苍老的一分。只是因为归降的日子是那样的难以煎熬。
自己原以为,世上除了自己的夫君,再没有人能写出那样能拨动自己心弦的词,却想不到,这姓冷的推官,也能写出,这首词的才情之高,意境之凄美,便是夫君,只怕也难达到。不不,要是文笔,夫君也能写出这样的词句来,这样的意境,其实就是夫君和自己身心所处,要写,夫君也能写出,只是,从来不敢这样写。偏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