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不知道从何想起。
这种沉甸甸的情绪,霍以骁以前不一定能想清楚,但现在,他能领会。
那日,他进了破庙时,亦是一样的。
良久,皇上才低低叹了一声。
“朕听说,”皇上转头看霍以骁,“你给你母亲烧的元宝,都是你自己折的?”
不是那种折了一半的、只要轻轻一拉就成形了的元宝,而是从一张锡箔纸开始,从头折到尾。
徐公公想帮着一块折,霍以骁都没应,那么一大袋子,全是他和温宴折完的。
霍以骁应了声“是”。
皇上道:“竟还会折这个?”
“跟阿宴学的,”霍以骁答道,“她家要供奉的人多。”
皇上问:“亲手将你母亲的坟挖开了?”
“没花多少力气。”霍以骁道。
皇上又问:“没有按着定好的,你自己抬了棺木,一直抬到了江陵城中?”
霍以骁反问:“生儿子不就是做这个的?”
皇上:……
他问以骁这些,当然不是责备。
固然,从仪程上来说,没有那么合适,却也不是不能变通。
他从徐公公那儿听说时,更多的是惊讶与感慨。
以骁比他想的还要更怀念母亲。
做那些事情,不是为了名声,以骁也从来不看重所谓的名声。
以骁那么做,仅仅是他想替母亲做。
皇上抬手,拍了拍以骁的肩膀:“你母亲她会高兴的。”
霍以骁抿了抿唇,从中冒出来一句:“您的棺椁,我抬不了。不过,您也不缺抬棺的人。”
皇上的手僵了僵。
一直垂眼站在边上的吴公公都抬起了眼帘。
帝王宾天,后事越发繁琐,出殡之时,当然也没有让皇子抬灵的礼法。
可是,话赶话的,皇上就是和霍以骁拧上了:“朕就不配有儿子抬棺?”
霍以骁道:“您正是壮年,身体康健,等您驾崩之时,我恐是年纪大了使不上劲儿了,您指望儿子,倒不如指望孙子、曾孙子。”
皇上:……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在他跟前敢说什么“驾崩之时”的,也就是这臭小子了!
听不下去,皇上干脆招呼吴公公离开。
吴公公赶忙跟上去,迈出大殿之时,还听见身后的殿下促笑了声。
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