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刚出事时,朱茂就不会只是禁足了。
朱茂打得好算盘,霍以骁心知肚明,却也不会与皇上说穿。
皇上会看不穿吗?
不可能。
只存在他愿不愿意信而已。
皇上道:“写得是不错。”
朱茂兴许是真的顿悟了,兴许没有,但写了这样的自罪书递上来,作为父皇,一味冷面,亦是不妥。
这其中,有他作为父亲狠不下心的缘故,亦有作为君王必须展现的仁慈。
当日真的罚得狠了也就罢了,但只是禁足。
从年前到现在,说起来也是过了个年。
如此恳切的自罪书下,皇上都不松口,不是仁君、慈父的表现。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圣人的话搁在前头,皇上又如何能不给儿子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每一旬,许他进宫来问安,也确实该去探望他妻子,”皇上交代吴公公道,“让德妃多与他说说道理,老大不小的人了,又有妻子,需得谨慎些。”
吴公公应下。
霍以骁问:“您不自己跟他说,只让德妃娘娘说?”
“朕说那些有用?”皇上哼笑了声。
他的立场,与心思未摆正的朱茂说那些,具是火上添油。
还不如不说。
至于朱茂或有别样心思……
皇上抿了抿唇。
只能盯紧些。
已经做错过一次了,再生事端,也就怪不得他这个当父皇的心硬。
翌日是元月二十。
朱茂收拾妥当,在早朝之后,进宫请安。
霍以骁在御书房外遇到了朱茂。
朱茂看着比年前消瘦些,精神普通,笑容淡淡。
“刚与父皇问安,等下去母妃那儿,”朱茂似是有些咳嗽,清了清嗓子,“这些年,我浑浑噩噩,给你们也添了不少麻烦,当哥哥的给你赔个礼。”
霍以骁让了礼:“没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小麻烦惹过,要么让他当面回了,要么就让他祸水东引,烧别家去了,确实也不存在赔礼不赔礼。
至于大的那些,也不该用“麻烦”来概括。
朱茂苦苦一笑:“三弟那事儿,我很内疚,我几乎酿成了大错。我想与他当面道歉,又怕他见了我来气,以骁你替我转达一番歉意,等他愿意见我时,我再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