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子甫从里头出来,就让胡嬷嬷先不提了。
这事儿,还得她们来办,各个关卡想明白,不伤和气、也不落彼此脸面,这其中道道多着呢。
哪里跟温子甫似是,张口提一句,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没有实际用途。
“老爷还是得抓紧办平西侯府的案子,”曹氏道,“那江状元特特来给您支持,不能给辜负了。”
温子甫道:“你不说,我也抓紧着,可现在啊,是皇上没有松口,四公子今儿还去御书房劝了,这事儿需得他出面,也不知道他劝得如何?”
霍以骁劝得不怎么样。
起码,皇上气得连午膳都只动了两筷子,就让人给撤了。
霍以骁直到下午才从御书房出来,于是乎,午膳也在御书房用的。
当然,给他备的那一食盒,他吃得一干二净。
与皇上的吃不知味恰恰相反。
那个时间,大丰街的鞭炮纸都扫干净了,霍以骁也就不着急回去了,依旧在衙门里做事。
直到下衙时,才回了自己府里。
德扬楼的烧鸡,诚家庄的羊锅,今儿不当值的徐其润亲自去山上淘了笋、又钓了两条肥硕的鱼,大宅那儿,霍大夫人亲手做了几个岭南菜……
花厅的圆桌都摆满了,厅外廊下支了个炉子,边上摆起了酒坛子。
总归是,今儿放开了吃、放开了饮。
金榜题名时,这么高兴的日子,怎么能不尽兴呢?
温宴一道饮了盏贺喜的酒,就会后院去了。
黑檀儿待在厨房里,喝乌嬷嬷给它炖的压惊的鱼汤,虽然,温宴笑话它躲得快,根本没有被鞭炮吓着。
邢妈妈并霍家的几个嬷嬷留在前头伺候,免得真喝上了头。
一直闹到了三更过半,饮了醒酒汤,才一个个地被扶去歇息。
霍以暄几个被扶回了大宅,温辞和戴天帧、徐家兄弟就歇在这里。
酒量好的,只有霍以骁和徐其则。
徐其则力气大,也不用搭把手,自己就把弟弟给架走了。
安顿好了徐其润,徐其则从客房出来,看到霍以骁和邢妈妈说话,似是在问戴天帧和温辞的状况。
见了徐其则,霍以骁问:“再去吃两盏?”
“我不用上朝,明儿怎么睡都成,”徐其则道,“你再喝,早朝是就起不来了。”
霍以骁轻笑了声。
夜风徐徐,春日的夜,能在风里闻到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