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天府的大堂上,气氛极其诡异。
先前毕之安赶回来,还未来得及升堂,杨继林和褚东家就各说各无辜了。
而后,温宴抱着黑檀儿来了。
以至于,这么多人,说了这么多话,其实都没有到升堂的那一步。
衙役们捧着杀威棒,面面相觑。
毕大人都没有敲惊堂木,他们在面对被带来问话的这两人时,到底要不要喊“威武”?
尤其是,杨继林和褚东家,眼看着就要打起来了。
大堂之上,府尹跟前,什么时候有这么激烈的场面?
无论是嫌犯还是证人,胆敢扰乱公堂,他们就得“威武”起来了。
现在可好。
毕大人不管,温大人也不管,四公子夫人只管抱着猫大人,而猫大人对舞到它眼皮子跟前的那两人视若无睹。
这,真是厉害了……
杨继林确实气得够呛。
年节里听褚东家提及温辞舞弊,杨继林的确有很多想法,只是到了最后,他也就是“刺激”了下王笙和钱晖。
他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不会去当面戳穿温辞,也不会跑到衙门外头喊冤。
权贵有权贵的路,穷人有穷人的路。
杨继林是穷书生,他只能走自己的路,最多,就是稍稍拓宽一些。
他一直以为,褚东家的话就是拉家常。
逢年过节,谁不说几句家长里短?
东家听一句,传往西家,搁在年节里,就是比“你家年夜饭吃了什么”、“给了孩子多少压岁钱”更丰富一些的顺口话而已。
结果,被官差带到大堂上,杨继林才明白过来,不是顺口话。
后续愈演愈烈的传言亦不是顺口话里沾了些真、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褚东家有自己的目的,替人做事。
而他杨继林,是一颗棋子。
他在不知不觉之间,成了高高在上的那群人博弈之时的一颗棋子。
这让杨继林如何不愤怒?
杨继林握紧拳头,一双眼睛红得滴血。
不能动手。
他不住告诉自己,绝对不能动手。
这是衙门,当着官差的面打人,有理都没理了。
“我……”杨继林的声音发抖,只能深吸一口气,转过身去,不看褚东家,只对毕之安与温子甫道,“学生、学生确实听了他的污蔑之语,以为温辞中举有一番故事,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