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能装病拖延,这一回,安氏不能不来。
宴姐儿出阁、又是高嫁,章哥儿说什么都必须来,安氏难道能放心这么孩子一人入京?
好在,两个孩子还得念书,顶多过完年,就能回临安去。
京城再好,也没有现在的临安好。
不过,能够不住在一个宅子来,亦算好事。
内院里,桂老夫人盘腿坐在罗汉床上,看着被曹氏引进来的众人。
安氏带头问安。
老夫人扫了她一眼,没理会,只把两个孙儿叫到跟前,询问功课。
安氏巴不得老夫人不理她,往边上一站,全当没有自己这个人。
温鸢去找温宴。
姐妹四个都聚在西跨院里。
温宴的喜服就挂在屋内,精致华美。
温鸢被吸引了目光,根本挪不开眼:“我能摸一摸吗?”
“回头还得穿呢,”温宴笑了起来,“有什么不能摸的。”
温鸢也笑,指腹轻轻抚过衣裳,绸缎丝滑,刺绣精致,放在一旁的凤冠上,珍珠颗颗圆润饱满。
“看着就羡慕,”温鸢道,“姑娘家都喜欢好衣裳,尤其是喜服,一辈子就穿这么一回。我当时那身,也很好看。”
嫁妆给不了丰厚的,但桂老夫人主动给请了临安城数一数二的绣娘。
这也可以理解。
陪嫁多少,除了展现在外头的几样,余下的得看册子才晓得。
可喜服却是宾客们都能看到的。
桂老夫人好脸面,自是不会在这上头扣扣搜搜。
温鸢回忆着,道:“喜服很好,就是我嫁的那男人很不怎么样!”
当然,男人不好,也不妨碍她欣赏喜服。
突然就提起了阮孟骋,温宴几个皆是一愣。
温鸢倒是大大方方,重新坐下,道:“信上说,他跌河里死了?”
温慧与温婧不知那些内情,温宴不想当着她们的面细说那些纠葛,只悄悄捏了捏温鸢的掌心。
她清楚温鸢的脾气。
大姐从来只想听真话。
温鸢面上半点不漏,心里依然有了答案。
不是跌河里,那就是被人推河里了。
阮执把阮陈氏摁死在盆里后扔下水,阮孟骋又是如此结果,也许,这就是冥冥之中的天意吧。
“不说他了,好日子,不提那晦气人,”温鸢的情绪丝毫不受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