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仆或是小吏都没法把他抬进宫,他在宫门处下来,摇摇晃晃前行,最后手脚并用爬到了御书房外,往小广场一跪。
如此不要脸的认错态度,皇上根本没眼看。
他催着吴公公把人架走,好好送回方府去躺着。
闵郝都听说了,在户部衙门里气得吹鼻子瞪眼。
好一个方启川,这是不弄死自己就不罢休!
可皇上都让人躺着,闵郝不可能冲去方府把方启川拽起来拼个你死我活。
毕竟,方启川真的一分银子都没有拿过。
想同归于尽,闵郝都寻不到法子。
或许,他应该示意史侍郎咬方启川?
至少咬下一块肉来。
不能让方启川好过。
史侍郎此刻,才是那只热锅上的蚂蚁。
葛胥一旦松口,史侍郎不仅脱身无望,他甚至不能以供出闵郝来跟三殿下交易。
因为葛胥会先说,为了从宽发落,为了自己掉脑袋也好歹少牵连亲人家眷,葛胥会把知道的都说出来。
晚张嘴的,就没有用处了。
史侍郎还在做最后的挣扎,闵郝却开口让他拖住方启川,炎热的夏日中午,他的心一片冰凉。
这个当口上了,闵郝还有心思琢磨没有贪钱的方启川,可见尚书大人胸有成竹。
是了,无论葛胥说什么,只要他史侍郎不卖了闵郝,做被放弃的那一颗棋子,闵郝就极有可能全身而退。
因为所有的交易,全是史侍郎和葛胥做的,他是闵郝的先头兵。
闵郝没有出面,没有直接和葛胥处理这些事情。
史侍郎深吸了一口气,嘴上应下了。
这夜近三更时,史侍郎寻到了霍家。
他寻不到单独见朱桓的机会,只能皆有四公子向三殿下表忠心。
霍以骁彼时刚刚睡下,被隐雷唤醒,披上衣服见了史侍郎。
“史大人是俊杰,”霍以骁听了对方的来意,轻笑了一声,“你识时务。”
史侍郎苦笑:“从进官场,下官就在闵尚书手下做事,替他做了很多不该做的事情,也是为了‘识时务’,若不然,成不了侍郎。”
“不瞒史大人说,都察院费心费力地查,已然有了不少收获,你揭不揭闵尚书的老底,他都没有好果子吃,”霍以骁道,“至于你,无论是三殿下还是我,都保不住你,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我只能答应你,闵尚书肯定死得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