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踏实了。
从西花胡同回来也有五六天了,他妄想接近朱钰的计划一直没有进展。
倒不是他拖拖拉拉,而是没有合适的机会。
方启川甚至想过,不如转个方向从朱茂下手,他需要向四公子表示出诚意,埋在朱茂这儿,他的心也一样挺诚的。
毕竟,刑部就在隔壁,他“偶遇”也容易些。
而最让方启川不踏实的,是握着他把柄的那个中年人没有再现身,仿若那日拿簪子“吓唬”他的场面,只是他的臆想一般。
方文世兄弟也没有再碰见那青年。
一切,就像是归于了平静。
但方启川知道,平静只是假象,他被人盯着。
白天在衙门里时还稍稍好些,只偶尔会有背后发凉之感,待傍晚下衙,那种感觉如影随形,无论是应酬还是回府,感觉挥之不去。
方启川记得当时被朱晟的人紧盯的感觉,头皮发麻、很是可怖。
此番比前回“轻松”,没有那么吓人,但他确实被盯着。
那中年人与青年,必定只是潜伏了起来,还在暗处观察着他。
这让方启川一点儿也不敢放松。
他,是不是应该再去趟西花胡同?
那日见过温宴了,但还是应该再与四公子谈一谈?
方启川惴惴着,下衙后,与下属们告辞,起身回府。
离开千步廊,那种感觉又冒了出来,方启川四处张望,却毫无收获。
不远处的高墙上,黑檀儿舔了舔爪子,脸上老大不高兴。
原本那日说好了要去庄子上骑马,结果霍以骁突然被叫进了宫里,没有成行。
黑檀儿气得不行,早知道霍以骁揉它脑袋时就狠狠甩开了!
平白吃了个“空心汤圆”!
好在,送到燕子胡同的鱼没有断,一条条肥硕活泼,炖出来的鱼汤鲜美可口。
看在鱼汤的份上,黑檀儿这几天乖乖盯着方启川,也依照温宴的意思,看得松些,不用跟前回一样,把人吓个半死。
黑檀儿不远不近地跟着,方启川没有回府,反而寻了家茶楼、要了间雅间坐下。
为了阻断被跟踪的感觉,一踏进雅间,方启川就把窗户关上了。
贸贸然去西花胡同,八成遇不上人。
他得好好想想,要怎么能暗悄悄地见着四公子,又要如何与四公子商议。
黑檀儿就趴在对侧的屋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