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开脚步往燕子胡同跑。
另一厢。
方启川回了方府。
四更天,他好不容易有了些睡意,边上的妻子却从噩梦中惊醒。
“梦见什么了?”方启川耐着心思问她。
方张氏喘气:“梦见文世、文业没有活着出那破庄子!老爷,我怕啊,我一会儿梦到他们在混乱中伤到了要害,一会儿梦到他们跳下小楼时摔断了腿,我是真的怕!”
“怕怕怕!”方启川没好气地道,“谁不怕!我也怕!”
不行了,断断不能再这么下去。
翌日,霍以骁出宫时,隐雷给了他两个消息。
一是温宴有要事寻他,二是方启川想与他面谈。
霍以骁道:“就西花胡同那宅子,你让方启川过去,再给温宴带个信……”
温宴知道这宅子,她前世时有来过,因而算是熟门熟路。
知道霍以骁要和方启川说事情,温宴没有立刻出发,而是消磨了一会儿工夫,才与岁娘一块过去。
隐雷与她们开口,轻声道:“方大人还未走。”
温宴颔首示意自己知道了。
既然来了,她也不妨听一听方启川说些什么。
正厅是个鸳鸯厅,她从北面门进去,能听到南半侧厅中的动静,也不会让方启川发现她。
温宴和岁娘轻手轻脚进去,就听见方启川万分激动的声音。
“四公子,”方启川颤声道,“二殿下先前几次使人逼迫我,我都没有点头。我不如他的心意,他就设计我的儿子,让我和四公子交恶,逼我不得不进局。”
霍以骁漫不经心地道:“那你就跟着试试,总不能他逼你,你就来找我。”
“我真的不想跟着他,”方启川道,“那个柒大人,还说了‘不留活口’这样的话,这我能信他们吗?
我是棋子,但不能是颗随意就能抛弃的棋子。
出事之后,他们还一直使人在暗处盯着我,什么内侍、小吏,许是我家中的仆从之中都有他们的眼线了!
他们一遍遍刺激我!
我是真的扛不住了啊四公子。
被不知道是谁的眼睛这么盯着,简直太要命了!”
温宴:“……”
黑檀儿吓唬人,果然是一等一的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