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事情已经过了那么久了,根本抓不到线索,霍以骁除了吃哑巴亏,又能如何?
最最可恨的是,霍以骁已经有了瘾,去瘾就耗了半年多,以至于温宴再见到霍以骁时,他消瘦得她险些都没敢认。
不止是瘦了。
少年和青年,自也不可能毫无变化。
霍以骁长高了很多,五官能看出熟悉的影子,但再细看,又很不一样。
他给人的感觉,整个都变了。
脸颊凹下去,越发显得阴郁,性情孤戾,看人时,浓黑的眸子里透出来的森森阴鸷气息,真是藏都藏不住。
有些时候,温宴甚至觉得,霍以骁的脾气一旦发作起来,可能会拉着所有人一道去死。
一开始,说一丁点都不怕是骗人的,但温宴为了翻案、为了温章的前程,她逼着自己跟霍以骁相处。
磨合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霍以骁并不那么信任她。
因为,各种各样的闷亏,那五年里,霍以骁吃得太多了。
万幸的是,他们两个人慢慢走了过来,有了信任,有了相携而行。
所以,霍太妃后来每每与温宴提及时,都极其难过,若是温宴能早些在霍以骁身边,时刻注意他的状况,很多亏就不用吃了……
温宴亦是如此想的。
偏执的苦闷,伤别人,更伤霍以骁自己。
她今生急着进京,便是因此。
现在想来,有人能让霍以骁吃寒食散,那么,霍以骁现在的状况,谁又能说不一定是毒呢?
眼看着温宴的眉头越皱越紧,霍以骁伸出手去,指尖在她眉心轻轻一弹。
温宴猛得回神,瞪大眼睛看他。
霍以骁的声音懒洋洋的:“丑,碍眼。”
一时之间,温宴都不知道是笑好,还是无奈好。
“下毒也没那么容易,”霍以骁道,“在京里时,总要去习渊殿,要吃饭睡觉,也许防不胜防,但你别忘了,我离京下江南,前后数月。
去江南时,我身边只有隐雷,你总不能猜到伯父和暄仔头上去吧?
就这么几个人,吃喝与京中都不同,有什么药效能持续这么久?”
温宴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霍以骁说得对,什么毒,几个月的时间里,早就散了。
可他在临安城那样子,根本就是“病入膏肓”。
一面想,温宴一面伸手去拿茶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