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满都是不耐烦,“睡不着,在城里坐马车,不行吗?”
青年一脸菜色。
他能说不行吗?
别说是在城中了,四公子哪怕半夜要去皇城里骑马,只要皇上不发话,谁也管不着。
“我们是按规矩询问,没想到遇上四公子……”青年道。
“职责所在,应当如此,”霍以骁道,“问过了,我能走了吗?”
青年忙退后了两步:“您请。”
霍以骁放下了帘子,车把式挥动了鞭子。
直到马车离开了视线,几个守卫才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了起来。
“那位就是四公子?我还是头一回见。”
“传闻里他很不好相处,仗着皇上和霍太妃宠爱,连皇子都不放在眼里,亏得头儿认得他,要不然我们几个愣头愣脑、问东问西,把四公子问急了,怕是差事都不保了。”
“我看传闻不能尽兴,四公子不还说我们是‘职责所在’吗?”
“那是头儿认识他,换一个脸生的,四公子还不一定说什么呢。”
“就是,除了我们这样当差的,谁大晚上不睡觉,在城里晃荡?四公稀奇了,睡不着来坐马车转悠。”
“哎,头儿,我听别人说,四公子是龙子,是不是真的?”
那青年扫了众人一眼,冷声道:“瞎议论什么?不怕差事不保了?”
众人见状,自不敢再问,跟着青年继续巡视。
另一厢,马车里的温宴和岁娘依旧重新坐直了。
车子里地方不大,坐着时还不觉得拥挤,刚刚为了避让,才知地方逼仄。
温宴活动着手腕,轻声问:“刚才那人是谁?声音听着有些耳熟。”
霍以骁微微挑眉,道:“徐其润。”
温宴一怔。
徐其润,惠康伯的二儿子,蒙阴入的京卫指挥使司。
他毕竟是将门出生,和那些挂个虚职的纨绔子弟不同,公务上很是用心。
年纪不大,在指挥使司却也如鱼得水。
前世,温宴再入京城时,惠康伯与世子已经战死,爵位落到了徐其润头上。
可惜好景不长,一次皇城夜宴,他救驾时伤及腹部,英年早逝。
当时温宴也在场,听过徐其润说话。
刚才马车外,徐其润的声音比后来年轻不少,因而温宴听着耳熟,却一时半会儿间,没有想起来对方身份。
霍以骁见温宴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