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着凉了。
等温宴坐下来捧上了姜汤,温鸢才问:“祖母怎么说?”
温宴道:“祖母怕大姐不坚定。”
温鸢微怔,复又摇了摇头:“我只怕祖母不答应。”
温宴饮口了姜汤,道:“依我之见,祖母是铁了心要让你和离归家。”
“那便好,”温鸢笑了笑,似是松了一口气,“继续在阮家待着,我怕是活不了几年。”
这下,轮到温宴怔了怔。
上辈子,她和温家的姐妹都不熟悉。
大仇得报后,温宴回临安城,彼时桂老夫人已经过世,她有见过温鸢一面。
温鸢膝下一儿一女,模样似乎和现在眼前的她变化不大。
本就不亲近,两人说了几句场面家常话,也就散了。
温宴当时以为,温鸢过得应当还不错。
那为何现在,温鸢会这么说呢……
“我也不与你细说他家那些糟心事情,我就说说我的打算,”温鸢道,“若不是有这回状况,我不会提出和离。
父亲仕途不算顺,母亲在祖母跟前又有很多难言之隐,珉哥儿还小,我若提出和离,只会给父母添麻烦。
况且,十有八九离不了。
婆媳相处就是如此,母亲能忍,我又有什么忍不了的。
她今日再趾高气扬,也总有老得动不了的一天。
我且忍忍,有的是秋后算账的机会。
可现在我不愿意了。
我做什么要费尽心思去等那机会?
我这一辈子,难道就只能跟那家人耗到底了吗?
和离虽难,但我想,他家不义在先,争一争,兴许有可能。
三妹,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温宴握着温鸢的手,点了点头。
前世的温鸢选择了忍,十几年后,她在阮家站住了脚,面对不讲理的婆母时,也不再落尽下风,所以从表面看,她当时还不错。
今生,面对安氏的重伤,温鸢不愿意忍了。
一如温宴自己。
她固然可以与前世一般,等候五年,再入京城,可她今生选了主动回临安。
同样是报仇,她想报得更畅快,而不是隐忍与憋屈。
忍到最后,虽然赢的是她和霍以骁,可代价太大了,也太辛苦了。
这么一想,温宴越发能理解温鸢的感受。
“大姐放心,”温宴道,“祖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