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相互撕咬。
鲜血聚成了溪。汇成了河,壕沟前的那片土地上。尸体与肉体迅速堆高,仿佛大地都不忍看到这样的战斗持续,要以血墙阻止。
但,阻止不了。
双方人数迅速减少,总体看还是蛮族战士更惨重,不是他们不够强悍凶狠,而是因缺乏纪律。
不是缺乏,是根本就没有;他们连自己人都砍,哪有资格提到纪律这两个字。
战场上,除非一方拥有碾压对手的实力,决定胜利的便是谁更坚韧、更持久,同时更能配合协调的那一方。
亲卫们的攻击远近结合,弓枪掩护,时不时会友弓箭射中眼窝等要害处,以零代价击杀一名对手,掩护一下自己的战友。一处两处看似作用不大,累计起来的话,足以让战局出现倾斜;假如战斗像这样打下去,亲卫的数量虽不占优势,仍能获得最终胜利。
问题是,亲卫的对手并不只是蛮族这一股。
“杀!”
疤脸统领咆哮跃起,好似一头披着红彩的狼,阔剑当头劈下,将一名迎上来的蛮战士砍翻并且倒退,自己也被巨大的冲击力卷回数丈,两臂隐隐发麻。
连他都如此,可想而知那些普通亲卫承受的压力有多大;疤脸统领一剑一人,顷刻间已击杀整整七名蛮战,也以最快的速度迎来自己的极限。
那名中剑的蛮战死了,但不是死在疤脸剑下,而是后退时被族人补了一刀。疤脸统领踉跄几步重新站稳,握剑的手快速张开又紧握几次,试图在最短的时间内渡过难关。
七剑便有脱力迹象,他几乎无法相信这就是自己。震惊于蛮族疯狂的同时,疤脸的心像他的手一样越来越沉,情不自禁将目光从对手身上移开,移到冲到蛮族人群中央的那条身影上。
疤脸曾与蛮战士有过交手,但他不知道,蛮战士的狂非但狂,还会相互传染,甚至叠加。
“嘶!”
疤脸的表情瞬间呆滞,如一头被吓傻了的驴。
......
......
目睹蛮族首领挥刀的那一刻,十三郎便将其列入自己的必杀名单内;首领实力犹在疤脸之上,起码力量要胜过一筹,十三郎不能把他留给别人,遂亲自出手。
举步下山,速度比蛮战士快出数倍,但不像他们那样具有让大地颤抖的声势。十三郎就像一阵风,一阵真正的风那样飘忽不定,身后带着残影呼啸前行。
蛮首留意到了十三郎,看出他的目标就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