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昌宗被醍醐灌顶,洞悉了朱栩的目的。 到底是老官僚,心里无尽感慨,脸上丝毫不露,甚至还配合着做出感慨的表情。 傅昌宗是很能体会朱栩的心意的,做人父男,做君父更难,做一个合格的君父就是难上加难。 大明皇帝的父子关系,似乎从源头就不好,越往后越不好,尤其是朱栩前面的两代,神宗光宗,光宗熹宗,两代人说不上父子仇寇,至少也是相看两怨。 傅昌宗对于很多事情都能看的明白,体悟了朱栩的想法,心里感慨万千,转头看向孙承宗道:“皇上到底是仁慈,将事情都做在了前头……老大人,你说,毕阁老是否猜到了?” 孙承宗现在基本上是独立于内阁之外,政务基本上不沾,所以旁观者清,看得分明,对于毕自严,他斟酌再三,道:“现在未必,但估计用不了多久。” 傅昌宗闻言轻轻点头,毕自严现在已经有了‘首辅’的威望,若是他能想清楚,事情就变得简单了。 孙承宗看着傅昌宗的神色,道:“傅阁老,你来帅府是?” 傅昌宗来这里,还真不是单单为了这件事,神色微沉,道:“李邦华给我写来了一封密信,老大人过目。” 孙承宗看着傅昌宗,目中有些疑惑的接过来。 这封信是来自于李邦华,李邦华现在是北安南的巡抚。 孙承宗看着扉页,继而打开信,看着看着,面色也沉了下来。 李邦华去北安南自然不止是负责政务,他主管军务多年,另一个隐秘的任务就是监视北安南的多尔衮,探查他的底细详情。 李邦华的信里直言,多尔衮手底下有一群文官,有的来自大明,有的来自安南,占城国还有暹罗等多地,这些人善于政务,加上南安南的肥沃土壤,这些年很是积累了一些钱粮,底子渐渐厚实。 并且多尔衮与暹罗的关系有些暧昧难言,打打停停,始终不曾有大的决战,双方已然有了某种默契。 李邦华直言,暹罗现在在东南半岛是一家独大,野心在膨胀,朝廷需要提防一些事情。 等孙承宗放下信,傅昌宗道“之所以是密信,是因为李大人拿不出实据,若是奏本入朝,恐怕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他希望我与老大人,皇上密奏,未雨绸缪。” 孙承宗神色沉吟,道:“皇上登基以来的大方略就是先安定边疆,再图内政革新。现在‘新政’已经在最紧要的关头,国库空虚,不能再有战事。各大营初建,还能随意调动,那三支骑兵也不宜南下,这样吧,我让曹文诏去云南,加上那里的兵马,近有五万人,足以应付暹罗了。” 听着孙承宗的话,傅昌宗眉头一皱,瞥了眼外面,凑近低声道:“司礼监悄悄给我透露消息,有锦衣卫在泄露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