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说话的,是吏部的一个文书,他苦笑一声,道:“也是,若是我等也有心,也不会沦落至此,如孤魂野鬼……” 他们也算是东林党人,拐弯抹角的能与顾大章等人攀上关系。 刚才冷哼之人也是吏部的文书,属于跑腿,这一群人乃是同乡,自然相互抱团。 他喝着酒,目光厉然道“当初顾公立东林书院,本意就是痛恨党争,厌恶朝堂。结果……东林人却成了最大的朋党,遍布朝堂内外,势力大到更古未有!打压异己,培植私人,私相授受,致国家大业如儿戏,现今更是到了逼迫君上……” 许杰连忙打断他,道:“陈兄慎言,我等立身自处,秉直公正即可。” 被叫做陈兄的人嗤笑一声,道“许兄,你还是不死心,他们会改吗?当初赵南星为了安抚阮大铖,免去了你的工科给事中,将朝堂要职视若碗筷,予取予求,哪还有为国为民之心?” 另一个吏部文书也苦涩一笑,道:“今天的酒水分外没有味道,就到这里吧,咱们啊,还不如高挂印玺,回乡建坟,也算死得其所……” 许杰听着两人的话,心里也一叹。 他们虽然也属东林,却截然不同,竭力自持本心,不枉不纵,也因此成了‘异类’,近乎给归为‘邪党’,履遭打压。 不过,他并没有放弃希望,不在漩涡中,看的比很多人都清楚,总觉得新皇的一系列动作看似混乱无章,东一榔头西一锤,却又似步步为营,在谋划着一些大事。 “走了走了。” 几个人喝的也不算多,却都有气无力,站起来接二连三的走了出去。 许杰有心劝说一二,直到人都走了也没有找到合适的话。 他跟着走出来,望着紫禁城放心,轻轻一叹,道:“希望皇上能够一脱窠臼,结束党争,否则我等永无出头之日,大明也只会越陷越深……” 御书房内的朱栩,手里多了一道厚厚的奏本,奏本的内容是关于癸亥京察的。 所谓的京察,就是朝廷对天下官员的一次大考,每六年一次,癸亥京察就是天启二、三年的事情。 魏忠贤躬身站在御桌前不远,表情平静,神色淡漠,看不出一丝内心所想。 朱栩看着这份京察,神色也渐渐凝重起来。 他之前对于朝政颇为顾忌,有所关注并不深,何况天启二年,他还没有能力关注过多。 这道奏本很厚,写了很多东西,内容详尽的让朱栩一时半会都看不明白,需要细细琢磨。 御书房,落针可闻。 过了好半晌,朱栩终于看懂了,抬头眯起眼看向魏忠贤,心里不免赞叹。 魏忠贤到底是魏忠贤,这些日子无声无息,却憋了这么一个大招。 这道奏本从万歷年间说起,虽然隔了两朝,但也就近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