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还加了一次,你以为老娘是土包子对吗?”阔太太勃然大怒。
安毅连忙解释:“都不对都不对,大姐、陈先生,你们看,这三个是注油孔,这个稍大一点的圆孔估计是维修用的,但是生产者机器的美国佬没有在上面标注清楚,于是把这个孔当成注油孔就不难理解了。大姐是加了油的,你们看,可惜这油没有流进机器需要的地方,而是顺着机座流出外面了,所以才有了这个小故障,现在没事了,重新装上就能轻松使用。两位请稍等,十分钟内就能装好。”
安毅说完转过身有条不紊地安装拆卸下来的机件,看似不紧不慢的动作却产生惊人的效率。陈掌柜是识货的人,看到安毅的动作没有一个多余的,起子扳手用得十分精准顺遛,似乎不用看一眼摆在旁边的工具就能准确地捡起和放下,不到七分钟时间就把机器装完,用阿乾递来的软布把机头和其他表面擦拭得干干净净,随后穿针引线拿过一块布压上,摇动转动轮机器立刻轻快地转动起来,缝制的线路紧密平顺丝丝入扣,把一圈人看得目瞪口呆称赞不已。
“行了!”安毅直起腰用袖子擦去汗水,饱含深意地看着陈掌柜。
阔太太看到帅气的康宁还有这一手漂亮的技术,脸上也露出了甜甜的笑容:“兄弟,你真行啊!听你口音是成都人吧?熟话说川滇一家嘛,在这看到一位技术高明的老乡太高兴了!兄弟,告诉大姐,你在这干多长时间了?”
“这”安毅不知如何回答。
陈掌柜哈哈一笑:“太太还满意吧?哈哈这是我们店里的小师傅,是那个那个什么技术学院对了,是美国工程师在香港办的大学深造出来的,所以别看他年纪轻轻却有很高的水平,哈哈!太太,你还满意吧?”
“还行!”阔太太没有心机回答陈掌柜,更不知道他把安毅的技工身份故意抬高一大截还自作主张与美国挂钩,她对安毅露出甜美的笑容:“兄弟,怎么称呼你啊?”
“我姓安,叫安毅,四川人。”安毅如实回答。
阔太太咯咯一笑:“害臊什么啊?都是自己老乡,大姐我姓徐,你叫我徐姐就行。兄弟,大姐谢谢你了,哪天有空啊到大姐那做客去,说不定这机器需要你帮忙呢,我那不远,就在大北门滇军大营正门的左边,大街南面那栋最漂亮的洋楼就是大姐的家,记住了吗?”
“呃记住了。”安毅不好意思地笑道。
阔太太满意地点点头,又和安毅问寒问暖好一会,才仰着头走出大门,坐上四人抬的绿呢大轿打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