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王闭上了眼睛,脸色灰白,这两个不争气的家伙,竟然如此稳不住,陷入了拓跋宏的空城计里。他自己训练的死士,自己是清楚的,这些人不可能留下活口,因为,他们的父母妻儿的性命都掌握在他的手里,但凡被抓住,唯有死路一条。
可是,东阳王和太尉显然对他的死士没有他这样的了解程度和信心,所以,被拓跋宏一恐吓,先就露陷了。
他惨然闭上眼睛,不敢看这两个人的丑态。
其他文武大臣也好生奇异,这两个人跪下去干什么?
拓跋宏哈哈大笑着提高了声音:“太尉,东阳王,你们这是干什么?”
二人均满头大汗,声音不停地颤抖:“回陛下……臣等护驾不利……最该万死……”
“臣等罪该万死……求陛下恕罪……恕罪啊……臣等身为武将,护驾不利,罪该万死……”
在场诸位文武大臣也都是满头大汗,惊心动魄,本来不知道东阳王和太尉为何忽然跪下去,现在听得二人忽然伏地请罪,自认是“护驾不利”,都觉得怪怪的……若是说不利的话,自己等人岂不是也没有护驾?
正在这时,咸阳王忽然也跪下去,声泪俱下:“臣弟也护驾不利,请皇兄降罪……请皇兄降罪……”
大家一看王爷都跪下去了,立即识趣地统统都跪下去了:“请陛下恕罪……”
“臣等护驾不利,罪该万死……”
……
一时之间,只听得大臣们此起彼伏的呐喊声和恕罪之声,一个个叩头得比山还响,相较之下,东阳王和太尉无缘无故跪下去的事情,反而没有人那么在意了。
拓跋宏静静地看着贵满一地的文武大臣,再看看最前面面如死灰的咸阳王。他一直低着头,几乎要叩头到泥土里去了。
拓跋宏并没有谦虚着急于要他们平身,就任凭他们这么跪在地上。天空又飘起了细雨,远处的梅花散发出一阵一阵的芬芳,天气已经非常寒冷了,跪在地上,当然很不是滋味,也不舒服,但是,拓跋宏还是没有叫他们平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