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宏满脸笑容。
尽管这话听起来那么虚无缥缈,但是,那么甜蜜。此时此刻,他是多么需要这种甜蜜啊。如果失去了这样的期待和甜蜜,真不知道,这段日子,怎么能够熬得下去。
痛失爱子,接下来的战争,不明朗的局势……以及那个刺痛心扉的朋友的名字……这一生,就像一个无头无序的乱麻,再快的刀子下去,也无法干净利落。
谁知道他这些日子,心中已经彷徨到了什么样的地步??
他甚至得不到任何的安慰,也不能指望任何人的抚慰。
本来,冯妙莲是想问问叶伽的事情,但是,他不提。他绝口不提。这是不寻常的。一次痛苦的经历,让冯妙莲变得分外的敏感和直觉。自己生死一线之间,是叶伽出现,救了自己。按理说,他应该成为贵宾,应该受到一个朋友应该有的待遇。
但是,为何他连面也不露??这些日子,叶伽受到的胁迫呢???还有,拓跋宏为何一字不提他的去处?
所以,好几次,她话到嘴边,但是,又生生地吞了回去。
既然拓跋宏不说,就自然有他的道理。
冯妙莲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去强迫他。
当夜,拓跋宏抱着她入睡。
这么多天以来,他殚精竭虑,几乎夜夜都不能入眠。这一夜,却忽然崩溃了似的,一躺下去,便呼声大作。他睡得很熟,雷打不醒。
半夜的时候,月亮出来了。那是一个满月,从拉开的窗帘里投射进来。冯妙莲睁开眼睛,细细地看躺在身边的这个男人。
本来,产妇之初,身带血腥,人们怕沾染了,以后有什么不祥。按照宫里的规矩,他是要独处一室,或者找其他妃嫔侍寝。但是,他没有。他只形如别的民间的男子,哪怕妻子身上有任何的东西,他都甘之若饴。她伸出手,轻轻抚摸他鬓角的那一丝头发。月光下面,这一片头发,和月色一样的有一种苍白的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