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想到这一点——这个人,至少和安特烈关系十分密切。
只要找到安特烈,一切谜底,就迎刃而解了。
她忽然涌起一种强烈的冲动——就如一场盛大的挑战,其实,她骨子里,一直是一个好战分子,天生流淌着极其不安分的因素。
远远地,只能听到宏儿的哭喊声:“太后,太后……”
那声音,如此的凄厉——可是,已经丧失了早前的那种恐惧和惊慌,只是悲哀,非常非常的悲哀,就像小孩子受到了无穷的委屈的那种悲哀。他想念她。这个时候,他需要她在身边,只是为了安全感——父母双全的一种安全感。
她心里一震。
勒马。
远远地,看到他的背影。
呵,是他的背影。
他的气派的银灰色的头发,已经焦灼了,不见了,满头都是乌黑。
就如一个衰老不堪的卖油翁。
只是,腰杆挺得笔直。
抱着孩子的手,也是孔武有力的。
甚至他安插在腰间的弓箭,大刀,一样,也不曾落下。
他的青春,他的人生,他的晚年——他从未让自己失望,每一次最最艰难的时候,都是他在身边。
她甚至还来不及去寻找他,他已经暗地里,把这些事情都做好了。
她泪如雨下,却笑容满面。
有他在,宏儿难怪安然无恙。
有他在,自己难怪一生平安。
一个女人,一生如此,夫复何求?
就在这时,他们也看到她。
他高高地抱起孩子。
孩子伸长了脖子,双手不停地挥舞,再一次大喊:“太后,太后……”声音里已经满是急切和欣喜,“太后,快来,快来……”
可是,她却听到了声音。
那龙马的声音,越来越强烈。
就如擦身而过一般。
就在前面的树林里。
那是一个通道。
唯有从这里才能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