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看着她走过去。
才是儿子。
儿子的太上皇的仪式。
儿子没有骑马他坐的是马车。
儿子竟然坐的是马车尽管他早有心理准备,但是,还是忍不住的震惊,颤栗。
仿佛刚刚些微的兴奋之情,已经失去了。
儿子在最年富力强的时候第一次破天荒地坐马车。他记得清楚,在儿子十八岁的时候,曾经几乎卧床不起,而去北武当度假的时候,也坚持骑马,绝不坐马车。
现在,儿子竟然只能坐马车了
他真的已经到了什么程度
病入膏肓
他很想冲下去,看看儿子就看一眼哪怕只看一眼祖先的宿命,自己带给他的宿命这些,能怪谁
他满眼热泪,不知是怜悯自己还是怜悯儿子。
他悄悄地往下,自己的斗笠雪白,已经变成跟雪人一般,就在古老大松树的背后,眼睁睁地看着儿子过去
儿子的马车敞开着,他能清晰地看到他的脸他的脸上,竟然满面微笑,一直看着前面的马车:芳菲,小皇帝
儿子竟然一直面带笑容,那么幸福。
他停下了脚步。
那一道死灰色的面孔只是,他的面孔,呈现出一种不可自拔的死灰。
儿子,已经到了穷途末路
他眼睁睁地看着儿子的马车离开。
看着他们“一家三口”彻底地离开。
心里忽然很寂寞,很孤独,仿佛诺大的北武当,一下就空了。山是空的,水是空的,心也是空的陪伴了自己那么多年的人,女人,孩子自己还有好多尚未送出去的玩具这些,她们都不要了么
这些,他们再也不需要了么
他沮丧地沿地坐下。
积雪那么松软。
他却一点也感觉不到冰冷还有什么能比,眼睁睁地目送自己所有的亲人走远,而更令人悲哀的
他甚至恐惧:是不是明年夏天,他们再也不来北武当了
再也不会来陪伴自己了
连度假也取消了
这才明白,无限强大,战无不胜的罗迦早已到了风烛残年,形销骨立,一个纸老虎一般的人物了
冰雪的寒冷,从厚厚的皮裘,慢慢地传到身上。
许久,才听得背后的声音:“主上,去喝一杯吧”
他淡淡地:“道长,你也破戒饮酒了”
“哈哈,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