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拓跋家族的孩子,本来就该接受!而且,一路有人照顾,没什么大不了的。”
“照顾?你亲自照顾?”他十分干脆,“芳菲,只要你照顾他,我明日就可以上路。”
他的眼神忽然变得那么热烈:“芳菲,你跟我一起回去!我们带着宏儿一起回平城好不好?我已经给宏儿准备了很好的房间,很多玩具,他一定会喜欢平城的……芳菲,你答应我,好不好?”
他情真意切,抱着最后的一点希望,苦苦的哀求。
“芳菲,只要你陪着宏儿,我马上准备最好的马车,绝不颠簸了宏儿,好不好?”
回平城,怎么敢呢?那里的立政殿,那里的御书房,时时处处,都是罗迦的痕迹。那是巨大的阴影,无从躲避的羞愧。如今,自己居然带了和弘文帝的儿子——怎么敢回去?时人不知情,难道天上的人也不知情?
先皇的“灵魂”,可是在天上,牢牢地看着这一切啊。
她断然拒绝。
“陛下,你失态了!”
弘文帝失望地低下头:“既是如此,芳菲,你也没权利就让宏儿出去受苦”。
“那不是受苦,你一声令下,谁敢让他受苦?”
“你休想!芳菲,我受过那样的苦,知道那种滋味。我决不会让自己的儿子重蹈覆辙。除非你答应,否则,我决不让皇儿回平城。”
儿子不回去,他也不回去。
芳菲但觉头大如斗。
长期下去,如何面对大臣们的质疑和猜测?
弘文帝再是会想借口,可是,谎言说了一千遍,不是变成真理——而是会被拆穿!
她忽然不寒而栗。
一切的荣誉,尊严,一切的辛苦隐忍,躲藏……可是,纵然再是意志坚定的人,又经得起几次这样的折腾?
弘文帝几乎被她面上的这种不寒而栗激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