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淑妃的脸上,终于也有一点笑意了。
“但凡你玉堂的东西,你全部可以带走。”
“当然!我伺候陛下这些年,至少,为他耗费了这么几年的青春!这些全是我应得的。”
左淑妃自然不会客气,跟了北皇这么些年,家私自然不少,而且她是公主身份,陪嫁也多,现在这些东西,全部拿走了,真的一点没客气;能拿的,不能拿的,甚至一些粗笨的古董都全部搬走了。
仿佛一次极大的搬迁!
最可笑的是,她刚来不久,罗迦赏赐她的一张西凉国进宫的沉香木的床,非常笨重。
但是非常珍罕,香袭十里。
她居然也带走了。
七七八八的东西加起来,居然收拾了满满的十几车,停在院子里。有了这些东西,再不济,一个人在外面,都可以过上超级富婆的日子,想要什么男人会没有?
左淑妃上了马车。
芳菲注意到,她的脸上竟然是如释重负的。
宫女子,害怕的,唯是出去后,无依无靠,衣食没有保障,不能改嫁。如果又有钱,又可以随意嫁人,又何必死死守着一个根本对自己不屑一顾的男人?
哪怕他是皇帝。
其实,左淑妃,也不是真就那么一往情深——对皇帝,几个女人能一往情深得起来?
就如对一个老板,几个员工能一往情深得起来?
皇帝,无非是后宫女人的总老板而已。
所有的恩宠,不过是换得一张饭票而已。
为了薪水,为了晋升,不得不曲意逢迎。
如果能跳槽到更好的地方,谁会鸟他?
张婕妤,当初自己就这样劝过她。可是,她竟然不听,非要留下来,非要跟自己斗得死去活来,非要把自己整死不可。
又何必呢?
现在才知道羡慕小怜。
哪怕羡慕得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