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花花绿绿地俗艳着,却跟她的气质那么吻合。
张婕妤打量半晌,才笑起来,低声的:“小荷,你投靠皇后有什么好处?”
“娘娘,您错了!”
“我怎么错了?”
“奴婢并未投靠皇后!”
“呵,没投靠,她能容你到现在?”
她摇头,下巴尖尖的,妩媚的,“娘娘,你错了!是皇后在巴结我!”
皇后会巴结她?
“对!她不过是个女人而已!要笼络自己的丈夫,就不能怕我分了宠。”小荷不经意地抬手,右手上那么大的一枚绿翡翠的戒指,差点晃花了张婕妤的眼睛,嫣然一笑:“这些都是陛下赏赐的,就算她是皇后,她敢怎样?难道她还能大过皇帝?”
“你真以为自己飞上枝头了?”
难道没有么?她又抬起另一只手,只用珠宝说话,声音轻轻的,淡淡的,仿佛张婕妤是个男人,她的语调,是要这个男人销魂:“呀,奴婢怎么敢和娘娘比?……奴婢命苦,怎能飞上枝头?唉,奴婢活了这十几年,从青楼开始,都是伺候别人,看别人的脸色,现在,终于才轮到别人伺候我……说实话,这些日子的享受,都是我生平不曾见过的……也许是我死去的父母保佑,祖宗保佑……”她不再称奴婢了,捂着嘴巴,吃吃地笑:“其实,这些,都是张婕妤和夫人的恩赐。奴婢还要感谢你们,奴婢已经准备了一份厚礼,托人送给张夫人……”
那一份厚礼,是她在张府几年从未得到过的。现在,一次性还清了。
张婕妤盯着她:“小荷,我是本着故人的情谊提醒你,你是不是张狂得太早了一点?”
她好生惊讶:“早了么?”
然后,眼睛里又浸染了泪花,唱作俱佳,随时可以从浅笑盈盈到泪眼楚楚,仿佛情绪是天然就酝酿好的,随手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