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种极为生疏的感觉,唉!
马村长的妻子说话的这份功夫就张罗着端菜上桌了,我们一大屋子人都围坐在一张大八仙桌上吃饭,席间几位老辈人也开了瓶什么陈年老窖抿了几口,但是师父是忌酒的,他除了吃饭喝茶,其余的嗜好一概没有,席间大家难免将话题绕到那所人人忌惮的凶宅上,但是据马村长所说,近几年那所宅子并未断绝人居住,至少那里还有几间无主的祖屋,村东头的马苟老头今年也有六十整了,膝下有五个儿子一个女儿,女儿为最大,早几十年前就嫁人,现在孩子都在张罗婚嫁的事,前面几个儿子也早已成家立室,就只有最后一个小儿子,今年年方二十七岁,仍是“刷子掉毛--光板眼”。
要说这人穷啊就志短,农村里的人自然也是如此,能娶个会生娃的婆娘,再有两间陋室一口薄田种种,也就是逍遥显摆的资本了,马苟几个儿子成家后都是分家过的,一旦分家,肯定要涉及到一个住房宅子的问题,没有房子,还没有地儿住,那鬼才愿意跟你过,好歹前面几个儿子都多少置办了家室,就只有最后一个小儿子马五郎净身板子一个,婆娘没人说道,就连祖屋也被大嫂赶出来独过,所谓一家人就不说外道话了,你这么大的人了,家里人也都是从牙缝地填吃食,总不能就这样养活你一辈子吧,这不,马五郎只好另开门户,再说这家家连块破砖都深藏三尺,就是个地洞还能填三斤萝卜窖起来呢,马五郎最后连个狗洞都找不到,无奈之下,村里人就给出主意,那所从未有人敢涉足的凶宅,你若是有胆子住,看谁敢撵你走。
马五郎一咬牙一跺脚,去就去,这不,前年就搬进去了,一住就是三个年头,也奇怪,村里人从未听马五郎说起过什么怪事,比如在那所宅院里见到脏东西啊,做什么噩梦啊,还真没有,非但没有,马五郎经过这两年的辛勤劳动,多少也置办了些家底,村里的老人们看在眼里,也乐在心里,也就是上个月,村里的老媒婆相中马五郎人品老实厚道,这两年性子也稳实多了,就跑到外村给马五郎说了个大姑娘。
那是一家死了男人的小媳妇,不然一个大姑娘谁到二三十岁还不嫁人的,马五郎那是满口答应,又是给老媒婆送两只大肥鸡,又是可劲的包了一个大红包,在这一带的人喜欢红事沾到个红,特别是媒婆,若是婚事成了可是要求主家人给买大红鱼吃的。
人家多半是不知道马五郎住在一所凶宅的事儿,再说“凶宅”这两个字也只是谣传而已,不过是人们不敢住,才随口取了个吓人的名字,估计老媒婆也没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