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五的话善宝虽然不信,觉着他大有来头,然他不肯坦言相告,善宝没奈何,也就不再赘言复问,交谈中说的都是如何振兴参帮和木帮的话。
这样一谈,竟至深夜,篝火弱了下来,外头就冷的刺骨,善宝打了喷嚏,忙用袖子掩住口鼻,连说“失礼”。
潘五指着木屋道:“进去罢,回头冻坏了我可无法向他……”
话到中途,咽下后半截。
聪慧如善宝,已然听出端倪,心里悠然一颤,忙问:“向谁交代?”
心里期冀是祖公略安排了潘五在自己身边,他不该那么绝情的,将自己一贬到底,逐出宫来。
潘五吸了下鼻子,指着一排木屋的拐角处闪过的一条黑影道:“向他交代,鬼鬼祟祟的,分明是怕我对你不利。”
善宝的心本来高高悬起,此时咚的砸下,大起大落,大喜大悲,感觉那条偷窥的黑影像阮琅,自李青昭脱口说出阮琅的父亲是吕贵,其实善宝亦是防着阮琅的,听了潘五的解释,她就道了声晚安,回屋歇着了。
一觉醒来,发现自己通身是汗,却冷,接连的阿嚏阿嚏,像是受了风寒,这种小病本也没什么大不了,她自己可以医治,怎奈山上清苦,没有药材,木把们都是在风雪中摸爬滚打出来的,皮糙肉厚,一般不生病,哪个倒霉生病了,也只是蒙上被子捂一身臭汗来缓解,或是使劲吃酒,然后大睡一通,病也就好的七七八八,然善宝不同,按着山上的规矩,汗也出了,却是虚汗,还努力睡了两个时辰,醒来,身子痛得像每块骨头都碎裂般。
李青昭慌了,问阮琅:“怎么办,再苦熬下去会死人的。”
阮琅道:“我背小姐下山。”
李青昭火了:“扯臊,路这么远,即使你背得动,我表妹还经不起折腾呢。”
阮琅又道:“要么我下山买些药材。”
李青昭吐了口气,颇有些无可奈何:“这倒是行,只是你这一去一回,少说也得一天时间,表妹她能撑住么。”
左不行右不行,阮琅没了主意。
善宝那里开始发烧,脸颊上通红,呼出的气都是灼人的,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也还是冷的发抖,随即开始胡言乱语,梦呓般,喊出的话或是儿子或是祖公略。
李青昭从未见过表妹病得如此厉害,一急,竟呜呜哭了。
阮琅自己拿了主意,掉头就走:“我跑去跑回,顶多大半天时间,表小姐照顾好小姐。”
他掀开棉门帘子方想出去,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