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似乎终于想出了策略,若无其事的吃着茶,淡淡道:“嗯,算了,等下你就去衙门报案,说沈庭芳在咱们这唱堂会,不巧来了祖公望,四少爷对沈庭芳动手动脚,沈庭芳不堪羞辱,失手将其推下湖中,咱们想救来着,苦于没一人会凫水,所以,祖公望死了,凶手是,沈庭芳。”
一命在她手中,轻描淡写的就没了,这样的狠辣还说要改性情,一旁的葡萄心惊肉跳,大气都不敢出。
长福同文婉仪一样,杀人已成家常便饭,听了文婉仪的吩咐,回去换了件衣裳就往衙门报案了。
秋煜到时,善宝也到了,终究还是晚了一步,见祖公望的尸首从湖里给打捞上来,浸泡过后,脸有些变形,肚子也臌胀,善宝突觉胃里不适,手抚在腹部,仿佛这样就挡住了孩儿,防那些脏东西入了孩儿的眼。
锦瑟见状,用袖子障住她的脸:“娘娘,这种地方不适合你来。”
善宝虽是医者,也还是怕见这种事,锦瑟不说,她已经想作呕,而当仵作拿出那些专业用具准备验尸时,看着那些冰冷的器具,她终于体力不支,颓然倒在锦瑟怀里。
“娘娘!”
锦瑟喊着,出门时连个太监宫女都没带,也没将自家丫头茱萸、茯苓带来,锦瑟勉强撑住善宝,不得已喊秋煜:“秋大人,娘娘她昏倒了。”
秋煜正吩咐衙役去拘捕沈庭芳,同时去祖家知会祖公望死了,听见锦瑟的喊,忙奔过来,微有迟疑,随后道:“冒犯了娘娘。”
躬身抱起善宝,进了风荷清月的一间房,将善宝轻轻放在一张美人榻上,他俯身唤了句:“娘娘!”
锦瑟紧随其后,她的医术虽然不甚精湛,也还是懂,方想动手,却见善宝自己醒来,她松口气道:“姐姐,你可吓死我了,说了不让你来你偏要来,这下倒好,一旦动了胎气,皇上面前我可交代不过去。”
善宝感觉头昏昏沉沉,抬手按了按,宽慰锦瑟道:“我是医者,知道自己怎样,我没事的,你别担心。”
目光一转,对上秋煜的目光,秋煜礼貌的将头微侧,恭敬道:“下官一直想问呢,这种地方娘娘怎么来了?”
善宝的叹息像轻风拂过,极度疲乏的样子:“我是来救祖公望的,谁知,中途出了岔子给耽搁了,都怪我,该早一刻出门的。”
锦瑟将善宝搀扶起来,然后手在她后心处来回摩挲,听她自责,插嘴道:“姐姐休要这样说,这也是祖公望他命该如此,他若是听信姐姐的话不来见文婉仪,怎么会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