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姨娘刚蘸饱了墨,抬头看琉璃与琐儿的刹那,墨汁滴落,毁了一手娟秀行楷,她索性将笔随意丢在宣纸上,踱过书案来到琉璃同琐儿面前,打趣道:“年还早着,怎么就跪了。” 一路回来遇见知情的几个小丫头,说猛子被打的皮开肉绽,事情紧急刻不容缓,琐儿直言:“二少爷身边的猛子被老爷关起来了,二少爷人在京城呢,琉璃实在没辙,恳请您老人家救命来了。” 乔姨娘微微愣神,随即掏出一条帕子擦了擦手,回身往书案后的椅子上坐了,淡淡道:“小蹄子,定是你的主意。” 琐儿知道是骂她,爬过去抱住乔姨娘的腿,哀求着:“您老甭管谁的主意,救人要紧,算我多管闲事,谁让我与琉璃情如姊妹,只要救了猛子,回头我任凭您打骂。” 乔姨娘慢悠悠道:“老爷的事,你们该找另外几个才是。” 另外几个,当然是指其他三位如夫人。 琐儿晓得她是心高气傲,故意道:“只怕找了另外几个,猛子能打十杖也得打百杖,整个大院谁不知道,老爷面前只有夫人您能说上话。” 乔姨娘噗嗤笑了,使劲戳了下琐儿的额头:“少哄我,老爷那脾气也就是二少爷能应对得了,我可不敢去。” 琉璃见她一再拒绝,着急的去看琐儿。 琐儿却不慌不忙的,知己知彼,她知道还不到火候,于是颓然坐在地上,叹气道:“琉璃,非是我不帮你,是夫人有难处,等二少爷回来痛失臂膀,若是借酒浇愁,夫人这里有上好的女儿红。” 琉璃附和道:“二少爷每次借酒浇愁吃的必然是烈烈的高粱,且一吃就是一坛,五脏六腑都被烧坏了,还吐过血。” 琐儿偷偷望了望乔姨娘,发现她捏着帕子的手使劲绞了下,知道她动了心,趁热打铁道:“怪不得二少爷与善小姐做朋友,善小姐是神医,即便他吐一盆的血,善小姐都能让他起死回生。” 乔姨娘脸色冷了下来,道:“善小姐诸般都好,你们何不去找善小姐救猛子。” 琐儿叹了叹:“她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 乔姨娘看了看她。 琐儿继续道:“老爷把善小姐关在了紫竹轩,金屋藏娇了。” 按常理,乔姨娘是祖百寿的女人,她该吃醋才对,就像已经打翻醋坛找祖百寿闹的李姨娘,可是乔姨娘却在常理之外的笑了,起身道:“老爷要娶大奶奶了,我是不是该去恭贺一下。” 琐儿晓得她这是个借口,救猛子才是真,故意道:“应该的,老爷最疼夫人你,咱可别落了后。” 说着喊小鸢:“拿夫人的斗篷来,要大红的那件。” 乔姨娘道:“这时辰穿大红,闹得像诈尸,穿银灰的罢。” 琐儿连说对对,喊小鸢拿来那件银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