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公略请白金禄留在书肆代为照顾善宝,到底他不放心什么,是觉着既有人想杀善宝,所求结果便是善宝之死,若是对方得知善宝只是受伤,说不定就会二次刺杀,白金禄功夫不错,所以才请他做了保镖。 安顿好书肆的一切,他就顶风冒雪的回到祖家大院,敲开西角门时,上夜的门子吓了一跳,看他头上堆着一层雪,斗篷帽子都没有,赶着问:“这样大冷的天,您不在店里留宿一夜?” 祖公略没有回答,淡淡一笑,把马鞭交给猛子,他自己往上房给祖百寿请安。 祖百寿的卧房内,大丫鬟明珠整理着明儿一早老爷穿戴之物,琴儿也在,正跪在脚踏上给祖百寿捶腿,而祖百寿微闭双目似乎在养神,门口的小丫头引着祖公略进来禀报:“老爷,二少爷回来了。” 祖百寿早已感觉到冷气扑面,等祖公略唤了句:“爹。”他就挥挥手,示意琴儿和明珠退下。 房里只剩下他们父子二人,祖百寿从炕上下来,围着地中间铜铸架子上的火盆慢悠悠转圈,若无其事的道:“过来烤烤吧,瞧你这一身的凉气,回头病了自己遭罪。” 祖公略依言走了过去,拿起铁箸子在火盆里搅动几下,炭火顿时红彤彤的,一阵阵的热浪袭来,他轻声道:“七尺高的汉子,哪里说病就病了,再说这还没到十冬腊月呢。” 祖百寿将手伸出去烤着,叹口气:“说到底是你年轻,我这几日连门都不敢出,成日的偎着火盆,恨不得搂着睡才舒坦,老喽,不中用了,参帮和商号上的事情就指望你了。” 祖公略想父亲要自己回来绝不是闲聊这些,但父亲不问什么,他就情愿回避,道:“您又不是七老八十,而参帮和商号,我也仅能跑跑腿,凡事还需要您来定夺,我不懂的。” 祖百寿笑了笑,道:“父子俩还谦虚,爹知道你的能力。” 祖公略忽然嗅到一股甜香,重新拿起铁箸子在火盆里翻了翻,从里面翻出个红薯,微微一笑:“爹还记得我爱吃这个。” 祖百寿侧头看看他,蔼然道:“只记得你小时候爱吃,一交冬,你就嚷嚷要生火盆,为的就是烤这个,如今你也长大了,口味想来也应该变了,爹,不一定了解你了。” 话里有话,祖公略神色稍有怔仲,随即话里有话的回过去:“不是儿的口味变了,而是爹少给我烤这个吃了。” 头也不抬的剥红薯皮,咬了口,甜还是那般甜,却再也不是小时候的味道。 祖百寿哈哈一笑:“你比爹都高许多,还要爹给你烤红薯吃。” 祖公略扶着他往炕上相对坐了,温言道:“在您面前,我永远是个孩子。” 父子俩极其温馨的唠了一会子,品着滚烫的新茶,吃着喷香的红薯,其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