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代劳,娘娘深以为然。”
关铨眉梢扬起来。
“如今宫里不比从前,娘娘发了话,就真没人敢偷着代劳。”陆仪忍住笑,“皇上很辛苦,常常忙到半夜,还得和娘娘一起,去给那半分御地浇水。”
“收成呢?”
“颗粒无收,娘娘养的蚕,倒是条条肥大,就是不上簇不吐丝。”陆仪摊手道。
关铨呃了一声。
“秋后,各地收成报上来,是个难得的丰收年之后,皇上才敢说他亲耕颗粒无收这件事,告诫官员,种田不易,牧守各地时,农事上,要以老农为师,不可自大狂妄。”
“那亲耕,本来就是个样子。”关铨失笑。
“嗯,皇上不种了,娘娘有韧劲儿,接着种,种稻不行就种菜,种菜不行就种花,种牡丹不活改月季,月季不活改菊花,现在改养水仙了。”
“水仙好养。”
“嗯,养了五六天,不见出芽,就搬到御案上放着,说是只怕得借着些龙气儿才行。”陆仪一边说一边笑。
“出芽了?”
“出了,长的挺好,这么高了,光长叶子不见花儿。”
关铨失笑出声。
“皇上经常往那盆水仙上呵气儿,可还是不见花苞,霍老夫人说娘娘不该养水仙,该养几头大蒜,光长叶子就成,还能吃。”陆仪一边说一边笑一边摇头。
“霍老夫人?娘娘那位太外婆?”关铨一边笑一边问道。
“嗯,是个极其洒脱的,前儿和娘娘说,让娘娘别养花了,她养什么死什么,害的满京城的贵人贵女都不敢把花养活了。”
“老夫人难得!”关铨连声赞叹。
“帝后都是极明白的人,特别是娘娘,大事小事,从不容人欺瞒。”
“帝后能颗粒无收,真把花儿养死了,极不容易。”关铨低低叹了一声。
“帝后亲耕亲蚕颗粒无收后,各地报上来的灾情,祸患,隐患折子,多到每天要用筐抬,唉。”陆仪说着,长长叹了口气。
关铨有几分怔忡,良久,长叹了口气,先皇父子的脾气,是听不得灾情和祸患的。
“我还记得头一回见娘娘,才这么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一看就聪明极了,还有李五”关铨的话顿住,心里一阵酸涩难过,那是个好孩子。
“天色还早,我想去看看李五,给他上柱香。还有,听柏帅说,江延世葬在了婆台山?”关铨看着陆仪道。
陆仪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