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看着他,语调里隐隐有一丝笑意。
“是。”朱喜低头垂手,紧张的往后退,一直退到后背撞在楼梯柱上,撞的一个趔趄,急忙转身下楼。
长贵捏着那份折子,静悄无声的上来,半跪在地,“王妃。”
“镇子后面的青庐,知道吧?陆将军在那里,把你手里那份折子给陆将军送过去,不用回来了,跟在陆将军身边听令吧。
下山的时候,去一趟徐家别庄,苗老夫人和赵老夫人在那里,跟苗老夫人说,烦请赵老夫人去一趟盱眙军,立刻就走,该带的东西请她带好。
记着跟陆将军说一声你去徐家别庄传话的事。”
李夏声调缓和中透着丝疲惫。
“是,王妃放心。”长贵说不清为什么,曲膝跪下,磕了个头,三两步就窜下了楼梯。
李夏往后靠在墙上,眯眼看着遥远的东方,一丝丝光亮艰难的破开黑暗,眨眼间,就光芒万丈。
李夏迎着光亮,打了个呵欠,闭上了眼。
她的仗已经打完了,后面更繁琐更耗神的朝廷之战,就是王爷的事了。
晨曦中,江延世勒住马,回头看了眼急追上来的信报,抬起头,眯眼看着蓬勃而出的朝阳。
信报拨马而去,枫叶催马上前,低声禀报:“寅末时,赵老夫人从徐家别庄出来,带着十几个亲卫,往盱眙军方向去了。”
江延世神情一滞,整个人象被定住一般,片刻恍过神,神情有几分怔忡。
盱眙军原是丁帅旧部,曾是苗老夫人麾下五部之一,赵老夫人此去,是去收拢安抚盱眙军的。
他想到了蒲高明暴死,盱眙军只怕要乱,却没有理会。她也想到了,让赵老夫人前去安抚收拢,必定早就在她的谋划之中。
她已经把这天下当成自己的在打理了。
这是因,还是天机已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