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会上的孔雀祥瑞,让皇上非常高兴。
从去年秋天到现在,这一年里,太后大行,魏国大长公主走了,三皇子走了,又发生了江后的事,这一连串的不吉带来的晦暗,仿佛都被这两只突出其来的孔雀带走了。
一直到临近腊月,从宫到到朝廷到整个京城,都是一片喜欢之意。
这喜庆漫延到各家,就连李家二房也沾上了孔雀祥瑞的光,有了吉兆。
光禄寺卿郭家的花会上,这小一年心情都没好过的郭二太太,一个人坐在暖阁一角,抿着茶,看什么都不顺眼的看着满院的茶花水仙,以及一个两个假惺惺赏着花你捧我夸的各家太太小娘子,放下杯子,也不知道啐谁的啐了一口。
满京城都是贱人!
“是二太太吧?”一个声音透着笑,在郭二太太身边响起。
郭二太太侧脸朝上斜过去,来人比她年纪略大,雍容大方,迎着她明显不善的目光,微微欠身笑道:“我姓胡,夫家陈氏,夫君如今领着荆湖布政使的差使,咱们见过,二太太不记得我,我可记得二太太。”
“原来是胡夫人。”郭二太太一听就知道了,急忙站起来还礼。
“常听我家眙哥儿说起你家哥儿,这两个孩子真是要好的不得了。”不用郭二太太让,胡夫人欠身坐到郭二太太对面,先攀交情。
听胡夫人说到她家宝贝儿子,郭二太太刚刚挤出来的一脸笑容几乎维持不住。
林哥儿就是被她家那个混帐儿子带坏了,才惹出那样的祸事!林哥儿那么好的孩子,都是被她家那个混帐带坏了啊!
见郭二太太气色不善,胡夫人笑容里也掺进了无数勉强,好在丫头送茶过来,胡夫人接过,低头抿了几口茶,神情恢复,才抬头接着道:“您也知道,我原本随我们老爷在任上,赶回来,就是因为眙哥儿出了事,不瞒二太太说,我是九月里,才知道贵府上哥儿,也跟我们眙哥儿一样。”
胡夫人的话戛然而止,喉咙哽住,眼泪差点下来,她家眙哥儿,还没成亲呢。
郭二太太连连眨巴着眼,好一会儿,才不敢相信的看着胡夫人确认道:“您这话,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家哥儿也?”
郭二太太点着胡夫人。
胡夫人用帕子按着眼泪,一边点头,一边长叹,“这俩孩子,也不知道得罪了谁,我是在我们老爷任上听说的,当时差点,唉,当天就让人收拾行李赶回来了,到今年八九月里,我们府上二奶奶,您认识的,就是罗尚书家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