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兵部到枢密院,隔个十天八天问一句到哪儿了,却半句催促也没有过。盱眙军的行程越走越慢。
这天太阳还高高挂在头顶,也就是午时刚过,蒲高明的中军大帐已经安好扎好。
一个长随打扮的中年人直奔中军大帐,禀报声传进帐内,蒲高明急忙叫进,看着掀帘进来的长随,一边抬手屏退众小厮护卫,一边吩咐道:“请胡先生来,快。”
胡先生跟着小厮脚步急急进了大帐,一眼看到长随,舒了口气,原来是往京城探话的人回来了。
这一段时间,确切的说,从得了让盱眙军进京的旨意后,他这颗心,就一直提着。
前有高邮军,后有江阴军,盱眙军里,至少蒲将军这里,手里的污血罪恶,只怕不比江阴军和盱眙军少。
其余两军都是奉了北调令,只有盱眙军被调入京城,象盱眙军这样已经烂的差不多的驻军,调进京城干什么?调往北边,重新训练,往关外打仗见血,才是正理。
“你说吧。”见胡先生进来了,蒲高明吩咐中年人。
“是,押解进京城的,确实是冯家二爷。”中年人给胡先生见了礼,垂手答道。
他被派进京城,就是打听冯杰押解进京城这件事的。
“听说冯杰进了京城,直接去了长沙王府找的金相,第二天一早,金相把冯杰带到了早朝上。
说是早朝上,冯杰当着皇上的面说,他阿爹冯福海是被江家派的杀手杀死的,还说冯家所作所为,都是江娘娘的指使,还说冯家被告那桩案子,是江家的栽赃。
江家之所以要栽赃他们冯家,是因为治平十七年,江娘娘让他截杀柏枢密一家,冯福海阴奉阳违,放过了柏枢密一家,江娘娘震怒,才要灭了冯家。”
蒲高明听的大瞪着双眼,胡先生紧拧着眉头。
“皇上当堂就颁了旨意,把江娘娘拘在宫不许走动,让严相统总,彻查冯家的案子,五月底,案子结了,说是查无实据,冯杰所言是诬告,不过只判了冯杰流徙三千里,后来,皇上的旨意下来,别的没说什么,只说冯杰可怜难得,当堂释放。
可是,傍晚的时候,冯杰爬上潘家酒楼,从楼顶跳到大街上,当场摔死了。”
“倒是个汉子!”蒲高明拍了几把桌子,赞叹中透着感慨。
“这件事,京城都有什么闲话?”胡先生拧眉问道。
“都说冯杰说的是真的,不过江娘娘是皇上的正宫娘娘,儿子又立了太子,以后就是皇上的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