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要论打人,我真是最在行。”
“我也去吧,”李文梅忙站起来道,“舅母别说大话,要论打人这事,七姐姐说过,满京城,阿夏排第一,她排第二。”
严夫人失笑,随即叹了口气,“好几年没见着楠姐儿了,也不知道她现在好不好。”
“她好得很。”霍老夫人接了一句,看着徐夫人带着众人出了门,曼青退到了门口,接过唐家瑞递上的茶,抿了一口,才接着道:“这个哥儿的事,一生下来,阿夏就知道了。”
严夫人慢慢抿着茶,垂眼听着。唐家瑞站在霍老夫人背后,轻轻给她捶着背。
“阿夏那脾气,你是知道的,她过来和我说,她想把那母子都杀了,省事省心。”
霍老夫人语调轻淡的说着闲话,唐家瑞一丝不乱的捶着肩,严夫人慢慢抿着茶,阿夏的脾气和手段,她们都是知道的。
“阿夏说,她要杀这母子,什么都不为,只替她大伯娘着想,可她不懂这后宅的事,担心杀了这母子,反倒对她大伯娘不好,就过去问我。”
霍老夫人轻轻叹了口气,“是我没让她杀。我也没让她告诉你。这事儿,要是放在阿夏她阿娘身上,这母子是一定要杀的。可你,跟阿夏她阿娘不一样,你是个明白人,我瞧着,你跟我一样,是要明明白白活着的,不管多苦多痛,多扎心的事,都不愿意糊糊涂涂被人瞒着。”
严夫人眼泪扑簌簌成串儿的往下掉,“太婆”
“你是个能做主的人。”霍老夫人轻轻拍了拍严夫人,“我这个人,活的太明白,这日子就苦。
可有时候,半夜三更的,我起来,一个人坐着抿着杯小酒,对着月亮,想想这个,想想那个,我就想,要是能再活一辈子,我还是要明明白白的活着。
我活的明白,看的明白,这一个人,那一个人,我都看的清楚明白,我瞧着好的,我就对她好,好的踏实妥帖,那些心思多的,这样那样,我瞧着,比戏台上唱的戏可热闹多了,我可爱看了,津津有味。唉,戏太多,看都看不过来。”
“我没太婆活的明白,什么时候我能象太婆这样看人如看戏,那就好了。”严夫人用帕子按着眼泪,带着泪笑道。
“你也是快六十的人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就替自己多想想,往后,替自己活着,男人一辈子都是替自己活着的,可咱们女人,哪一个不是替丈夫替儿女活着?快六十的人,还能活几年?替丈夫儿女活了几十年,够了,余下的,为自己活几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