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嚣热闹起来的鼓乐,从王府外漫延进来时,秦王竟有些恍惚不敢相信。
李夏在秦王府大门外下了车,洒豆谷的阴阳先生是钦天监,庄重到严肃,当然,在钦天监看来,这确实是一件极其严肃的事儿。
鼓乐声中,李夏进了大门,进了大殿,从大殿起,牵着红绸,一路倒退退进了她亲自选定,作为两人日后起居之处的正院。
李夏被两个喜娘扶着,端坐在新房榻上,秦王正要坐到李夏对面,一个喜娘不动声色的拦在他面前笑道:“恭喜王爷,再有大半个时辰就要行结发礼。”
“王爷先到前院,礼部说是还有些礼数呢。”阮夫人忙笑着上前,一边笑言一边往门口指了指。
秦王坐到一半,不怎么情愿的站直,看着微微垂着头,满头珠翠压的几乎看不清面目的李夏,走到门口,顿住,看着阮夫人笑道:“要是不违规矩太重了。”
阮夫人想笑又忙忍住,和没能忍住笑出声的金世子夫人唐氏,一起曲膝回道:“王爷放心。”
秦王瞄了眼一动没动的李夏,转身出了屋,往前院去了。
“先侍候新娘子把这一身大礼服换下来吧。”看着秦王出了屋,阮夫人看着唐夫人笑道,唐夫人一边笑一边点头,“亏得是这样成礼,要是照一般人家的规矩,阿夏这一身大礼服午正前就得穿上,这会儿还在前头坐帐呢,真要那样,王爷得心疼成什么样儿?”
“别说王爷心疼,我也心疼。”阮夫人和唐夫人说着话,看着端砚等人和几个喜娘忙着给李夏一样样去了珠翠,往前凑了凑,弯腰仔细看着李夏笑道:“没累着吧?”
“还好。”李夏动了动脖子,沉重的珠翠一样样取下,已经压的酸起来的头和脖子顿时舒爽了不少。
“先前听世子说,王爷想亲迎,我还和将军说过,要是王爷亲迎,我是一定要到永宁伯府看热闹的。”阮夫人见李夏轻轻活动着脖子,倒了杯茶递过去笑道。
“毕竟是皇家大婚,哪能跟平常人家一样,不过这样也好,又热闹了,又不至于太累着。”唐夫人接过话,这皇家的婚礼,永宁伯府那边还好,这秦王府,实在是太端庄威严有余,几乎没什么热闹了。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说着话儿,看着李夏去了头饰和大衣服,进了净房,唐夫人和阮夫人坐到旁边椅子上,喝着茶,说着闲话,等李夏净面洗漱出来。
前院,陆仪瞄着金拙言从二门进来,迎上去低低道:“出什么事了?”
“没有。”金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