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毫不见转小的大雨,“再下一天,也许用不了一天,我前天就让人去看了,往上游百里,都是这样的大雨,往上游再走两三百里,雨不过略小,汴河的水要是漫出来”
后面的话,陆仪没说下去,秦王嗯了一声,“让人去都水监衙门看了?”
“已经去了,快该回来了。”陆仪走到门口,掀帘正要问,就看到含光从垂花门一路急步进来,放下帘子,转头和秦王道:“回来了。”
含光禀报进来,垂手回道:“都水监衙门和平时一样,只有几个老吏在衙门里喝茶说闲话。常家很热闹,常家贵新抬了个小妾,常家老大一个小妾刚刚生了个儿子,昨天摆了一天酒,说是今天还要摆一天酒。”
陆仪皱起眉头,带着几分怒气哼了一声。
秦王抬手屏退含光,看着陆仪道:“在常家贵和他父亲常世富眼里,都水监衙门,不过是个把每年的河工银子转手搬到自己家里的中转地儿,至于河工水祸,只怕他们一家人连听都没听说过。”
“这雨一时半会停不了,水要是漫出来”陆仪叹了口气。
秦王神情平淡,“京城也不是没淹过,让人看看郭胜来了没有,来了让他来见我,还有拙言,去长沙王府传个话儿,让他一回来就过来。”
陆仪答应了,退了出去。
秦王站在窗前,看着外面密集的雨丝,良久,叹了口气,关上了窗户。
全具有的出殡队伍,浩浩荡荡缓缓而行,傍晚时分,暂歇在城外的保宁寺里。
全具有的长子全德清拄着哭丧棒,在棺椁前走了一天,淋了一天,哀哭了一天,早就疲惫不堪,洗了个热水澡,喝了两碗参汤,缓过口气,急忙叫了管事进来,问龙津桥头到底怎么回事。
管事一五一十说了,仰头看着全德清,“爷,真不能怪咱们,要是别的地方,咱们往边上避一避,两下里让一让,都能过去,可龙津桥那个地方,实在没办法,孙海跟他们说了,请他们体谅一二,绕道别处,龙津桥往前不过几十步,从张家油坊门口穿到保康门,从相国寺桥过去,不是一样的?可那帮士子喊着什么皇上的家奴也是奴儿,硬往里冲,实在没办法。”
管事回话时,全具有次子全德明也收拾好过来了,听了全德明的话,看着兄长皱眉道:“大哥,这事摆明了是故意,这事儿可蹊跷。”
全德清嗯了一声,又仔细问了管事些细节,以及士子们都喊了什么,斥退管事,看着弟弟全德明沉声道:“这是有意为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