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嫂娘家都有些什么人?仔细说说。”姚先生和蔼非常。
胡明德更加莫名其妙,不过还是紧忙答道:“我大嫂娘家人口简单,我大嫂的父亲赵恢庆常年在扬州做生意,一年里头,也就是过年的时候,回家住上十天半个月的,这两年,说是过年也不回来了。大嫂生母孙氏早就死了,现在家里有位继母孟氏,孟氏生的有个女儿,今年十三岁。大嫂还有个一个娘的弟弟,叫赵宏贵,百无一用,已经娶了媳妇郑氏,就这些人。”
“噢?”姚先生眼睛微眯,“郑氏嫁过去多久了?没有孩子?”
“三年多了,一直没开过怀,一家子都急得很。”胡明德急忙答道。
姚先生笑起来,“那是挺着急的,这赵家,就你大嫂弟弟这一个独子。”
“可不是,我大嫂前一阵子还说呢,再生不出来,就得过继了。”胡明德虽然一肚皮浆糊,不知道姚先生问这些要干什么,可姚先生很高兴这一点,他看的很清楚。
“你今年多大了?能考取童生,看样子你这学问文章都是入了门的,怎么不考了?”姚先生转了话题。
胡明德一个愣神,急忙陪笑答道:“一直用心读书,只是衙门里公务内子”
不等胡明德吱唔出个理由,姚先生就笑道:“我看你写的公文,很是不错,才学是尽有的,得空好好念几本书,写几篇文章拿来我给你看看。明年的县试,你下场考一考,我跟宪司说一声,一个秀才,倒还不难。”
胡明德再怎么不精明,这会儿也觉出不对了,呆了片刻,扑通跪在地上,“先生只管吩咐,只要在下只要先生吩咐一声。”
“嗯,”见胡明德还算是个明白人,姚先生满意的嗯了一声,伸手扶起胡明德,“你起来,一会儿,你回趟桥头镇家里”
胡明德领了姚先生的话,出了衙门,直奔桥头镇家里回去了。
姚先生从宪司衙门后角门出来,回到自己的住处,关了门,仔仔细细写了份诉状,用正楷抄了,仔细封好,加了火漆,叫了心腹陈山进来,将信交给他。
“你立刻去一趟横山县,要悄悄儿的,把这封信交给吴县尉,和他说,无论如何,把这信里的东西,放到横山县公文里头,再在刑房册子上记上一笔,不要写的太清楚,越含糊越好,日期里面有,告诉他,这事办好了,年里年外,他就能再升一步,由吏入官了。”
陈山答应,收好信,匆匆出了院子,牵了马往横山县去了。
姚先生在屋里踱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