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打算怎么办?”洪嬷嬷顾不得感慨愤然以及其它,屏着气,紧盯着徐太太问道。
“她落水的事,老爷还不知道,要是说起这银子,那事儿就瞒不过去。”
徐太太其实已经有了主意,可这主意实在太违背她这十几年的原则了,这会儿,她心里充满了自责愧疚忐忑以及丝丝恐惧。“要是这银子可不少,就怕瞒不过去。”
“太太,老爷是个什么样的人,太太这十几年还没看清楚?家里少了二万多银子,老爷觉出来没有?太太也唉。”洪嬷嬷话没说完,就想起来了,这话不能多说了,老爷没觉出来,太太也没觉出来
“嬷嬷,我知道是我不对,可”徐太太口齿含糊,另一股这几天才有的愧疚,瞬间压住三从四德的愧疚,压的她几乎抬不起头。
“不说这个了。当初,老太太把我指给太太,跟我说,让我全心全力扶助太太,唉,这些年算了不提了,我就直说,这银子,太太悄悄收好,慢慢贴补家用,又不是一次拿出来,老爷怎么能知道?”
“我也这么想。”徐太太立刻松了口气。
“太太,五哥儿大了,你也看到了,哥儿才这点儿大,就比老爷强得多了,往后,太太有什么事,只和五哥儿商量就行,正好,让老爷专心做官,这也是为了他好。”洪嬷嬷接着劝了句。
这句话直直的落进徐太太心里,落地就生了根。
可不是这样,这话老爷也说过不止一回:山哥儿比他强多了!
杭州城外明涛山庄。
秦王进了他那间五开间的书房,瞄了眼长案上堆着的厚厚一摞文书,哼了一声,转身出来,坐到了廊下摇椅上。
金拙言跟在黄太监身后,从垂花门进来,秦王斜着两人,等两人走的离他五六步时,抬眼看向屋檐。
“王爷,太后吩咐,让金世子和王爷一起,听老奴说说这几天两浙路的事儿。”黄太监淡定中带着几分无奈,侧身示意秦王进屋。
秦王两只眼睛继续望着屋檐,仿佛没听到黄太监的话。
金拙言站过去,伸手挡住他的视线,“爷,进屋说话吧。”
秦王悻悻然站起来,背着手进了屋。
“这些天,两浙路的大事,只有常平仓核查这一件,罗帅司十分尊重漕司和宪司,漕司郑远志往户部一天一报,宪司林明生,往兵部也是一天一报,关铨说,他的军粮军需,从没耽误过”
黄太监语气和缓平淡,秦王两只眼睛看着屋顶的藻井,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