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也是。如果海上的航线能打通,对金霞城来说绝对是个好消息。”公主点点头,“这样——我立刻将那张皮纸加急送到京畿去,那里有能看懂这些文字的人。”
“京畿枢密府?”
“嗯,会研究这些东西的,也只有录部方士了。”
“那确认了之后你打算怎么办?把他们引荐给朝廷礼部?”
“你在开什么玩笑,”宁婉君背着双手,看向北方,“他们不是要续写盟约吗?我给他们就是。”
“你?”夏凡不免有些好笑,“你只有一城之地,而且还没有握在手中呢!”
“但解决私盐一事,不正是只有金霞城才能办到么?”宁婉君回过头来,眼睛灼灼道,“你干得很好,夏凡。我果然没有看错人。如果这件事能被我们所掌控,那么王家的把柄也会落在我们手中——而王义安的态度将影响整座城市,乃至州牧府。若能进一步查出这些官吏和外部势力有染,我就有机会一个个拔掉他们!”
“等等……”夏凡打断道,“你想留下王义安?他可是邪祟事件的主因之一。”
“我知道你的想法,”公主缓声道,“不过王家你动不了。”
他的神情沉了下来,“这可和你之前说的不一样。”
这家伙竟敢如此对殿下说话?秋月心里震惊道,他到底知不知道君臣之礼为何物?
就在她忍不住要呵斥之际,三公主的一个冷冽眼神就将她到嘴边的话憋了回去。
“是我的问题,”宁婉君坦诚道,“当然这也是为你着想。”
“怎么说?”
“金霞不可一日无盐,哪怕天塌下来,盐也必须烧下去,任谁威胁到启国的产盐,都不会有好下场,甚至公主亦不例外。只要圣上一个旨意,我流放,你处斩,不存在第二种可能。所以王义安不能动。”
“但是王家在私售食盐,并用它来勾结外部势力,这都不会触犯皇帝陛下的逆鳞?”夏凡只觉得不可思议。
“如果放到以往,确实是大忌。不然你以为在王家之前,是谁负责金霞盐业的?”宁婉君叹了口气,“不过最近情况特殊,蝗灾的影响令启国和丰国边境摩擦加剧,我在军中有内部消息,战事很可能会在秋收后爆发。这种时候,圣上不会考虑此等细枝末节的小事。你别忘了,尽管王家在售卖私盐,但他上缴的盐是足额的。”
她顿了顿,“当然,现在可以容忍,不代表以后也能容忍,这事若是捅出去,王家必然岌岌可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