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致远愣了一下,再瞟了一眼刘先光身后的陈怀礼,便知道肯定是这家伙恶人先告状了,他如果直接分辩,刘先光多半不会信,只能用事实说话,转头对身后的白度道:“白县丞,请你告诉刘大人,本官刚到古田上任之时,古田户口多少,如今,古田户口又有多少?……”
白度立刻越众而出,向刘光先行礼道:“禀刘大人,郭大人上任之前,我县实有户口1911户,平均每户人口近4人,如今,我县实有户口3386户,平均每户人口6人,皆有户籍簿可查……”
刘光先一听也震惊了,明朝把“实户口”作为考核官员的政绩的重要指标,就是因为通过这项指标可以非常直观地反映一地的民生情况,而且绝对做不了假,因为户口是和赋税挂钩的,户口多了,相应要交的赋税也要多,所以只有瞒报少报绝不可能多报,郭致远能在上任后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便让古田的人口增加了一倍还多,就真的非常惊人了,而说郭致远横征暴敛、鱼肉百姓的罪名就不攻自破了,若是郭致远真的搞得百姓民不聊生,流离失所,古田的人口只会减少,不可能增加。
事到如今刘光先如何可能还不知道自己是被人蒙蔽愚弄了,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了,有火却不知道该朝谁发,郭致远见状连忙道:“刘大人,下官才疏学浅,又是初涉官场,处理政务常敢力不从心,生怕行差踏错,如今就遇到一起案子难以决断,正要请教大人……”
刘光先正好借坡下驴,又见郭致远态度谦逊,对他的印象倒是好了不少,捋了捋长须道:“你说来听听,本官处理过的疑难案子倒是不少……”
郭致远连忙道:“不久前本县发生了一起案子,有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掳走一民女,还强.奸了她,下官现已将那人缉拿归案,羁押在本县监牢,只是一时不知该如何判决……”
刘光先一听就皱起了眉头,没好气道:“这有何难以决断的,按大明律,强.奸民女者,绞!更何况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掳走百姓,更是罪加一等!……”
郭致远等的就是刘光先这句话,连忙道:“谢大人指教,只是这人家中颇有背景,下官如果按律判决绞刑的话,需要报刑部审核,下官担心若是那人家里通过关系上下打点的话,刑部可能会驳回下官的判决,那时下官反而要被上官申斥了呢……”
刘光先一听就勃然大怒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为官者岂能因畏惧强权而不敢秉公办案?!你将那人犯与相关证人传来,本官亲自审理,若是你所言属实的话,本官便行使巡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