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而堂下那些衙役们更是暗笑不已,王德民若是大公无私,那这古田县没贪官了,王家那大宅子是哪来的钱建的?这新任县令可真是草包一个,如此轻易就被王德民给忽悠了!
郭致远却像是毫无察觉地微笑着继续道:“钱粮之事,本县自会设法解决,今日就不议了,本县初来乍到,对县中情况一概不明,不知本县实户口、征赋税、均差役、修水利、劝农桑、领兵政、除盗贼、办学校、德化民、安流亡、赈贫民、决狱讼等等方面可有何建树?诸位何以教我?……”
应该说郭致远还是做足了功课的,他问的这个问题几乎涵盖了全县治理的方方面面,所以本来还觉得郭致远有些草包的官吏们俱都心神一凛,坐直了身子,但却没有一个人主动答话。
无人答话,郭致远就只好点名了,朝一旁的白度点点头道:“白县丞,你先说说吧……”
白度一直在暗暗观察着郭致远这位新县令,初见郭致远之时他见郭致远如此年轻也难免有些轻视,但看他方才的言堂举止却带着一种与年龄完全不符的老成稳重,尤其是方才王德民拿出总账簿,告诉郭致远如今县财政一穷二白,不仅连一个铜板都没有,还欠了一屁股外债,郭致远却不但没有发怒,反而夸奖王德民大公无私,这样的城府如果出现在一个老官僚身上正常,但出现在郭致远这样的年轻人身上就委实有些可怕了!
所以白度也收起了小视之心,连忙拱手答道:“回大人话,本县丞主要职责是辅佐县令大人管理县政,因本县县令屡屡更换,本官也有些无所适从,加之能力有限,毫无建树,实在是惭愧得很……”
“另本官还兼管着讼狱,但因本县匪患猖獗,治安混乱,三年来,我县盗贼案件、狱讼案件,每年比上年递增一倍,如今尚有大量案件积压,要么无法破获,要么无法把罪犯逮捕归案,本官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有失职守,请大人责罚……”说到这里,白度还狠狠地瞪了鲁志超一眼,县丞兼管着讼狱,用现代的话来理解,那典史就是公安局长,县丞就是兼任的政法委书记,是典史的顶头上司,但鲁志超跟王德民穿一条裤子,根本不听他这个县丞招呼,让他很是郁闷。
郭致远听得直皱眉头,这白度一句无所适从、能力有限就把责任推得干干净净,看来也是奸猾得很,而他也不可能真的责罚白度,县丞是县里的二把手,地位只比他这个县令稍低,而且白度是举人出身,论品级可能还在他这个九品县令之上,如果真要撕破脸跟他对着干,他也拿他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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