贯借妖书案打击,或被软禁或被下狱,对朱常洛来说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他自然不肯担风险,在这种非常时期出来帮郭正域说话了。
郭致远自然也听懂了朱常洛的话外音,微微一笑道:“小子虽不敢称精通棋艺,但对太子殿下此话却不敢苟同,在小子看来这棋局中的每一颗棋子都有其不可替代的作用,关键就在于你怎么用……”。
朱常洛皱了皱眉头,脸上阴晴不定,郭致远见其犹豫不决,索性把话说透了,朗声道:“这‘相’就好比沈阁老和我父亲,他们性格方正,不善逢迎,或许不为太子殿下所喜,但他们代表的却是朝野的清流舆论力量,就算是当朝首辅沈一贯的浙党也不敢小觑,才会借妖书案陷害打击他们……”。
“而且太子殿下想必也清楚,殿下能坐上这太子之位正是以沈阁老和我父亲为代表的清流舆论力量誓死抗争的结果,所以他们绝不是可有可无的弃子,而是太子殿下不可缺少的臂助!殿下仁义之名天下皆知,如今坐视自己曾经的讲官身陷囹圄,岂不令天下清流寒心吗?!……”。
被郭致远明捧暗讽,朱常洛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了,尴尬道:“非本宫不义,实是势孤力单,自身难保……”。
郭致远将棋盘上“仕”撤回防守,挡住了朱常洛“車”的将军,不急不慢地道:“太子殿下之所以势孤力单,就是因为没有用好这棋局中的每一颗棋子,才会步步艰难,就好比这“仕”,只能在这方寸之间移动,似无大用,但其常伴天子左右,其作用实不可小视……”。
朱常洛眼睛一亮,若有所悟地道:“你是指……”。
“小子素闻司礼监秉笔太监陈厂公为人平直宽和,识大体,太子殿下可向圣上举荐陈厂公主审妖书案,一则可以向陈厂公示好,使之成为殿下在内宫中的一大助力,二则也能让我父沉冤得雪,可谓是一举两得,殿下何乐而不为啊?……”郭致远微微一笑道。
(注:陈厂公:指时任司礼监秉笔太监东厂头子陈矩,其时阉党势力还没有像后来那样不可一世,而陈矩为人正直,享有清誉,算是太监中难得的正面人物)
朱常洛也微微有些意动了,如果能把陈矩代表的阉党势力拉拢过来,对他确实是大有帮助,但他又怕妖书案真相败露,引火烧身,手指轻轻叩着棋盘,沉吟道:“还是不妥,妖书一案令父皇十分震怒,已令沈相主查此案,本宫再贸然举荐,恐父皇不喜……”。
郭致远见朱常洛还在推脱,也有些沉不住气了,心说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还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