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碎的茶盏收走,就连溅在地上的水渍也擦得干干净净。
杨兰若冷笑连连,走到杨锦轩面前,二话不说,夺过他手里的茶盏狠狠地砸到地上,接着,又抄起桌上的茶壶也砸了出去。
杨锦轩见怪不怪,闲适地闭上了眼睛,屋里一阵乒乒乓乓,忽然,杨锦轩想起了什么,连忙睁开眼睛,说道:“别砸那个花瓶啊,太祖皇帝御赐给父亲的。”
杨兰若冷哼一声,信步走到一旁的小几前,抄起花瓶砸到对面的珍宝阁上,接下来又是一通更加猛烈的乒乒乓乓。
杨锦轩无奈地再次闭上眼睛,忽然,他感觉脖子上一痛,睁眼一看,杨兰若手里拿着一片碎瓷片,瓷片正抵在他的脖子上。
“你发什么疯?”杨锦轩终于怒了,可是他说完又后悔了,这不是废话吗?这个疯婆子有一天不发疯吗?
“你说这是御赐的花瓶?路边几文钱一个的也比这个强,还有你这一屋子的瓶瓶罐罐,哈,难为你了,从哪里找来的这堆破烂儿,等着让我砸是吧,杨锦轩,你有多恨我,嗯?”
最后一个嗯字猛的上扬,杨兰若手里的瓷片离开了杨锦轩的脖子,却朝着杨锦轩的脸上扔了过来,杨锦轩侧脸避开,喝道:“你疯够了吧?”
什么太祖御赐花瓶,的确是他随手找来的次货,不仅是那只花瓶,这屋里的摆设加在一起也不会超过五十两银子。
否则,就是有座金山,也会被杨兰若这个疯婆子砸得精光。
不仅是他的书房,整个大都督府的后宅里,就没有一样值钱的摆设,谁也不敢把好东西摆出来,谁知道杨三小姐会冲进谁的屋里一通狠砸呢。
自从太皇太后赐了婚,杨兰若几乎每天都会发疯,父亲曾经让人把她捆了单独关起来,没想到杨兰若竟然以头撞墙,等到外面的人听到动静冲进来,杨兰若已经奄奄一息,至今额头上还有一块疤,只能用刘海儿遮住。
从那以后,父亲也不敢把她关起来了。虽然这门亲事是太皇太后的意思,可是归根结底,对燕北杨家还是有百利而无一弊的,父亲的几个女儿中,只有杨兰若是嫡出,即使杨家只手遮天,也不能让庶女嫁给皇孙做正妃,否则,那些整日为燕王歌功颂德的老家伙们,更要说他们杨家不把燕北郡王放在眼里了。
因此,杨兰若不能死,她要活着,活着嫁进郡王府,活着接到朝廷诰封,活着生下世子。
只是没有想到,杨兰若闹得越来越凶,从开始时砸自己的东西,烧自己的屋子,发展到连父亲杨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