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院寂寥,梅胜雪已经离开足有半个时辰了,朗月依然伫立在庑廊下面。
这件事为何会发展成这样了?
是梅胜雪的冲动,还是师父步步为营,引她入瓮?
“朗月,进屋吧。”一清道人走过来,拍拍朗月的肩膀。
十二岁的小少年苍白瘦削,单薄的肩头瘦骨嶙峋,一清道人心下恻然,低声说道:“师父已经向王爷进言,让沈彤离开西安一阵子。”
看不到她,听不到她,一切就会好了吗?
不可能,那只是自欺欺人而已。
就像对待梅胜雪那样,给她一个希望,一个让她认为可以达成的希望,让她毫无怨言去赴汤蹈火吗?
“师父,我不是梅胜雪,您不用哄我玩儿。”
冷冷的童音,宛若春日里微寒的清晨,稚嫩青涩。
如同细竹般瘦弱的身体执拗地扭了一下,放在他肩头的那只手便被他甩开了。
宽大的袍袖在夜风中拂动,少年的身影消失在晕黄的灯影中,一清道人轻叹了一声,不再去看那片光影。
......
清水巷里,萧韧正对着桌上的菜肴皱眉,临时被请来的厨子搓着一双粗糙的手,不知所措。
“七少,您再尝尝这道菜吧。”大饼一脸苦相,这位厨子是他找来的,可是七少只试了一道菜就不肯再拿筷子了。
萧韧抬起眼皮问大饼:“你觉得这些菜好吃?”
“当然好吃啊,虽说家家户户都会用槐花做菜,可是能摆上酒席的可没几个,就咱们府里的厨子不是都不会做吗?小的好不容易才寻到这位王大师傅,他家那间馆子,每年这个时候就挤满了人,都是闻名而来想一尝王大师傅的槐花菜的。”
大饼说得口干舌燥,萧韧才一脸嫌弃地夹起一块不知是叫什么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放进嘴里,只嚼一口就吐了出来:“这是什么啊,一股子槐花味儿。”
王大师傅已经快要哭出来了,槐花菜没有槐花味儿了那还叫槐花菜吗?
不过萧韧倒也没有让王大师傅走人,时间紧迫,一时半刻也找不到能把家常小菜做得不像家常小菜的厨子了。
次日,沈彤刚刚下课,就看到大饼坐在池先生的院子里喂金鱼。
“沈姑娘,真巧啊,原来您也在池先生家里啊”,大饼大看看同他说了好一会儿话的芳菲和小妹,“咦,你们都在啊,难得今天人多,一起去吃饭吧?”
芳菲和小妹一个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