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杰原本就尖酸的面庞,此时躲在黑衣下,更显狰狞!
他在几年之前,最厌恶的,便是这一张自以为是的脸!
凭什么,秦牧能一步登天,佩衔徽星?
又凭什么,最后是他能持有青锋剑?
不就是提早几年入伍吗?他刚进入西北,也一样屡立战功,风光无二!
若是他与秦牧是同一年进入队伍,如今的三徽星,西北总指,必定会是他柳青杰!
嫉妒,不甘,恨!
种种情绪涌上柳青杰的眼中。
但柳青杰的城府磨砺得很深,这些情绪都在瞬间被掩盖下去,剩下的只有诚恳与劝诫。
“秦将,我听闻您此次进京,目的是要动安家吗?”
“如果这是真的,听下属一句话,放弃此举吧!”
“安家根深蒂固,其底蕴厚重得不可揣测!本代嫡子安麒麟更是天资横压一辈!同辈无人敢言敌手!”
柳青杰口中连连称道,每一句话都仿佛发自肺腑。
但秦牧不过是用右手托着脸,百无聊赖道:“你几年养伤,就知道了这个吗?”
柳青杰语塞了瞬间,但还是接着道:“当初也是您教我韬光养晦,藏匿锋芒,如今哪怕是有再大的仇恨,也应该按下来!”
以彼之矛,攻彼之盾。
很高明。
但秦牧不过是眸底轻起,侧过首,反问道。
“我是教过你做人要韬光养晦。”
“但我有教过你,有人灭你满门,结下二十年血仇,还要你仍要把头埋泥巴里,吞忍一口气吗?”
秦牧的声音古井无波,不触半分波澜。
“或者,按你所说,我应该怎么做,才是上上选?”
秦牧背过身,星眸看向安静的湖水,像是静候着一个答案。
一个他不愿意听到的答案。
柳青杰一时间无法理解秦牧口中所说,但还是硬着头皮,扯了扯嘴,道:“安家,绝非您一人能敌。”
“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
“为什么不干脆化干戈为玉帛,考虑,投诚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