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巧,这圆满殡仪馆他这几天也跑得勤了,今天怕也要再跑一趟。
A市只有两家殡仪馆,这圆满殡仪馆的交通相对便利,很多人家在处理丧葬事时,便会选择这家,而且这家的入殓费、火化费都相对便宜,看梁文的穿着打扮,便知她家境也并不怎么好,因此梁文选择这家殡仪馆简直再正常不过。
在路上时,白唐与梁文简单交谈了几句,才知道,她与她哥哥梁诚都是外来户,都是专科毕业,工作也都是普通的工作,两人在新城区租的两室一厅房子,是老小区,处在城市中心的角落里,并不显眼,兄妹两个一起在这座城市里挣扎奋斗。
如今梁成走了,她自己算是彻底举目无亲,尽管梁文没有多说,白唐还是从她沧桑的口吻里听出了悲凉,这样寄住在A市的人,就像疲惫的工蚁,再怎么努力都只能在底层爬行,所以就连梁成的房子,也不能一直留着,会再租出去。
白唐与梁文一道走,无由就有些心酸。
到达圆满殡仪馆后,出来带他们进去的却不是老何,而是那个叫阿彦的少年,他来了也不多说话,只示意白唐他们跟着他走,便一个人当先在前头走着,领着白唐他们进了安置唐。
梁成的遗体也被停在二楼木房中的一具冰棺中,那冰棺就停在屋子中间,旁边还摆着阿延的画架,显然他正在给死者画像,那画像已经完成了一半,只剩下眼睛的位置还留有空白,瞧着跟棺材中的人有九成像,他的画具都整齐的摆在一边的窗台上,看起来很是用心的打理过。
屋子里弥漫着一股难言的味道,似乎是那些低质颜料混着尸体腐臭的味道,白唐忍不住掩着口鼻,方才慢慢踱到了那冰棺前。
那是个面貌普通的中年人,脸色干枯发黄,身体芦苇发福,此刻已经发出微微的异味,梁文站在门口,不忍心看见他哥这幅样子,白唐也没强让她进来,阿延把他们领到地方后,默默看了眼自己未完成的画,便吭吭哧哧将那画架移了出去,又回来一趟将窗台上的画具也搬了出去,临出去时还交代他们不能破坏冰棺,有事就去北边倒数第二间房子找他,然后就再也没回来。
这屋子本来就小,那画架矗在一旁,的确有些拥挤,是以见他搬动画架,白唐也没说什么,只在他出门时简单的道了声谢,便询问的看向梁文,见她点头,才打开冰棺,仔仔细细的检查梁成的身体。
这具身体是被撞死的,身体上有大量的伤痕,这都很正常,但奇怪的是,他的后背上出现了一只手掌样的伤痕,淤黑发青